他知道父母不喜歡盛菱,他也儘量不接觸。
他也已經如願以償跟盛菱形同陌路了,可結果卻是父母讓他找個家世好的姑娘。
這跟把他賣了有什麼區彆?
江宴川走在夜色裡,整個人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從沒感覺自己這麼孤單過。
真是好笑!
“你去哪了?”唐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江宴川收起思緒:“到處走走。”
在唐年手電筒的光照到麻子家時他將唐年的手按了下來:“彆人都睡了,小心手電筒的光把人吵醒。”
唐年不在乎道:“怕什麼,這一家子前幾天搬走了。”
“搬走了?什麼原因?”江宴川不解。
唐年聳肩:“這一家子不是好相予的,原先住著一家三口你也知道,叫麻子的。”
“他前幾天發神經,去騷擾了盛知青,聽說還在盛知青的床上留了那東西。”
唐年說著自己也被惡心了一下。
江宴川神色一凜:“什麼?”
“大概是千千萬萬的子孫!”唐年嫌惡地搖搖頭:“一個女同誌遇到這種事肯定會哭。”
“誰知盛知青不一樣,不僅沒哭,還追出去把人狠狠打了一頓,聽說還把麻子下半身都給打廢了。”
“真狠!”
唐年倒抽一口涼氣。
根本沒注意到江宴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接著說!”江宴川聲音沉沉。
唐年沒聽出來:“麻子媽倒是來找盛知青鬨了一陣,結果沒鬨出什麼水花來。”
“知青點有幾個人都幫著盛知青,有一個周知青還叫來了公安,然後麻子家就賠了盛知青三百塊錢。”
“哦對了,周知青有個堂哥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要不是他,盛知青估計也夠嗆,那老娘們兒,不是什麼好東西,像是那種餓了幾天沒吃的逮著一塊肉非得咬下來一塊的性子。”
“那老娘們兒明顯是怕周知青這個堂哥,所以才不至於太囂張。”
“再後來,這件事了了以後,隻過了一天,麻子家就說是家裡老太太找到了,然後一家人就搬走了。”
“這一家子人嫌狗憎的,書記也是很快就開好了介紹信,懶得管他們。”
“這不,已經走了幾天了,不過啊,他們家搬走之前,家裡被人搬了個精光,那路費都是找大隊裡借的呢。”
“好家夥,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厲害呢,半夜搬空了他們家裡,除了床沒動之外,其他東西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搬走的,那些大件東西一件都沒留啊。”
江宴川手掌握了握。
聽完了唐年的敘述許久沒說話。
直到唐年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回去吧。”
“你乾嘛了?怎麼覺得你魂不守舍的呢?”
“丟魂啦?”
唐年覺得他怪怪的。
江宴川沒說話,大步離開原地,把唐年丟在身後。
晚上江宴川再次夢到了盛菱。
夢裡的盛菱在努力融入江家。
不管江家人怎麼對她,她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他每天下班回來,她都會跟他索要一個抱抱,或者是親親。
對於他這種古板的人來說,他是百般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親密的舉動的。
但他被盛菱纏得沒辦法,一開始隻好敷衍她去房間裡。
等到了房間,他又有些流連忘返。
到後來,他也會在彆人沒注意的時候飛快在她臉上印上一吻,她總是會高興好久。
晚上,她總會跟他講些白天家裡發生的事。
他每次都會聽,隻不過每次都不說話。
哪怕隻是在家裡,盛菱也能有很多事情想跟江宴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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