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樣子明豔又狡黠,像是一束光照到他灰暗的內心裡。
有一瞬間,他是很想一直跟她待在一起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他又覺得自己是在仗著她的喜歡耽誤她。
“離婚吧!”江宴川渾身氣勢猶如冰刀一般:“你不過隻是喜歡我的臉而已,外麵也有很多人長得比我好看的。”
“你跟我離了,還能再找一個。”
找一個對她好的,喜歡她的,不像他這麼彆扭的。
他始終過不了心理那一關,他們倆會結婚,完全是因為第一次她的強迫。
盛菱蹙眉:“你怎麼回事?讓你不要說難聽的話了。”
她賭氣一般費力將他弄上輪椅,然後沉默地把人推出去。
“你就在這裡好好曬著,曬曬你的腦子,看能不能把你腦子裡的水曬乾了。”盛菱確定輪椅不會滑走,自己則是走到一邊的樹蔭下看書。
江宴川被曬得頭昏腦漲的,渾身出了不少汗。
不過好像心裡的那些陰霾消散了一些。
果然,他還是喜歡在陽光下的感覺。
哪怕是被曬,他也覺得很好。
“到時間了,我們走吧!”盛菱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裡滿是笑意,她又恢複了情緒。
好像絲毫不在意他之前說的話。
“問題不大,就是有點淤血而已,我給他擦點藥酒,好好揉一揉,很快就沒事了。”
赤腳醫生的話把江宴川拉了回來。
“江同誌,你來啦,是來換藥的吧?”另一個赤腳醫生看到他走了過來問道。
江宴川緊緊盯著盛菱的身影:“我的傷沒事,我是來找人的。”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握住盛菱的胳膊:“盛菱!”
“乾嘛?”盛菱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掙紮。
“跟我出來一下。”江宴川很強硬,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她的胳膊捏碎。
衛生院裡不少人聽到動靜都看了過來。
周澤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同誌,你...”
“我有話跟她說。”江宴川涼涼看了周澤民一眼。
周澤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話就說話,乾嘛拉拉扯扯的。
盛菱用力掙脫開他的桎梏:“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不行!”江宴川死死盯著她。
江宴川很少有強硬的時候,但每次強硬,她都抵抗不了。
“行!那去外麵說。”盛菱聳聳肩,跟周澤民打了個招呼,然後率先走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陰涼地方,盛菱麵色冷沉:“說吧,什麼事?”
“你要是想讓我為剛才王玲捅出先前我做的蠢事這件事道歉的話,對不起,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這也不是我的本意。”
江宴川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悶痛感。
“我最近總是想起一些事,這些事應該都沒發生過,可我就是覺得很真實。”
江宴川決定說實話。
盛菱不解:“你腦子出問題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宴川上前一步正視她的眼睛:“有關係,因為這些事都是關於你的。”
“就在剛剛,我的腿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可我想起來的事情卻是我的腿站不起來了,你想儘辦法照顧我,讓我重新恢複的畫麵。”
盛菱頓時瞪大雙眼,怎麼回事?
難道江宴川也重生了嗎?
為什麼他會想起上輩子的事。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點:“你想多了吧。”
“沒有!”江宴川認真地說:“我很清醒,我腦子沒問題。”
“那些畫麵就是真實發生過的,盛菱,我們好過,對吧。”
他不是蠢的,隻要仔細想想他腦子裡的那些畫麵,再聯想到盛菱現在對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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