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其餘人都愣住。
慕禦白對慕禦棠說:“你處理一下,彆為難她。”
那個她自然是指的是李木喬。
慕禦白推著我出了病房,我還聽見李木喬似乎在哭。
……
回到家的時候,我腦子還是懵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累了吧?”慕禦白忽然問我。
我看著他的臉色,不由點了點頭。
慕禦白將我抱起放在沙發上。他對我微微一笑:“坐一會兒。”
他說著脫了西裝外套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他拿出兩塊濕毛巾。
我莫名看著他,不知道他是為了做什麼。
慕禦白笑了笑,笑容中有無奈:“傻瓜,回家就不懂要洗臉洗手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開始為我擦拭臉和手。
溫溫熱熱的毛巾令我緩了過來。
半天,我看著他平靜的臉,問:“禦白,你不生氣嗎?”
慕禦白的動作停下來。他搖頭:“不生氣。我隻是失望。”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慕禦白的失落我能感覺到。彆看他平時溫和謙恭,好像很溫和的一個人,可他內裡是一位很不愛情緒外露的男人。
所謂的溫和都是表象,他現在的失落才是實打實的,而不是表麵的什麼事都沒有。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我低聲說:“對不起。”
慕禦白愣住,隨即笑了:“傻瓜,你說什麼對不起?”
我低了頭:“我猜到了寶石胸針在哪兒,我應該沒人的時候告訴你。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我怕你冤枉我。”
慕禦白收了濕毛巾,半天才說:“你沒錯。沒人喜歡被冤枉。”
我抬頭很認真看著他的眼睛:“我真的不想讓你誤會我。對不起,我不應該當眾揭穿李木喬。”
慕禦白眼裡有動容。
他定定看著我,慢慢說:“不用對不起。阿木她……算了,我要是告訴你,其實我知道是她拿的,你肯定不相信。”
我愣住。
慕禦白笑了笑:“她一直都有這種毛病,拿了東西,然後討好地找出來給我。她實際上是一個很可憐的孩子。”
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慕禦白收了毛巾,將我摟入懷裡:“她小時候經常被姆媽罵賠錢貨,被她爸爸毒打。這種環境下她長得很不好,又瘦又小,營養不良。後來她跟著姆媽來我家做事,還是逃不過被傭人欺負。”
我忽然有點理解了慕禦白的同情。
慕禦白繼續說:“阿木很瘦很小很黑,我媽嘲笑她是一隻耗子。所有人都笑話她,欺負她。她於是就長成了畏畏縮縮的樣子。”
“我看她可憐就有意無意幫了她。可能我是她唯一的靠山,她過了一段好日子,性子也變開朗了。後來有一天我的領帶不見了,所有人都找不到……阿木找到了,所有人都說是她偷的。我媽就讓人狠狠打了她一頓。那一頓打差點把她打死了。”
“你知道親自打她的人是誰?是她的親媽。”
他低聲說:“她就被人吊著抽,抽得渾身是血。後來她發了一場高燒,醒來就不太對勁了。她開始藏東西,然後再悄悄告訴我她找到了。我剛開始挺生氣的,後來我發現她控製不住自己偷東西,藏東西。”
“她真的變成了一隻‘耗子’,人人都厭惡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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