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騎著二八大杠帶著葉一楠,來到了一戶人家的小院前。
將車子停在門口後,沈浪推開柴門走進院子裡。
“老爺子,還沒弄好呢?”
沈浪笑著走到沈正誌麵前打招呼,湊熱鬨的小富婆趕緊跟在沈浪身邊,好奇的目光落在小院中間。
在小院中,有幾個中年男人正用方言交談著什麼,心有餘悸的看著小院中間磨台上,一隻被拴著的老母牛。
這隻老牛全身布滿了傷口和血跡,它的眼睛裡透露出絕望和痛苦的神色,嘴裡發出低沉而嘶啞的叫聲。
老人家的孫女同樣在旁邊哭得傷心欲絕的,畢竟這頭牛幾乎是馱著她長大的,
就這樣當著她麵殺它,是個人都會過意不去。
可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這個女生也隻是在旁邊哭,她怪不得任何人,
要怪隻能怪家裡太過貧瘠,隻能靠用母牛換取自己上學的費用了。
這樣慘絕人寰的人間疾苦,小富婆看在眼裡,開心的柳眉皺成一團,心中不免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你們怎麼來了?”
老爺子看見孫子和藹一笑,又下意識的伸手擋在兩人麵前:“小心點,母牛發狂了,彆踢到你們。”
這隻母牛被這戶人家養了好幾年,由於他們家父母都意外身亡,家裡的勞動力便落在兩個老人身上,
這家人早些年間都是靠這頭母牛,托運點貨物賺點小錢過日子。
悲喜交加的是,今年這家老人的孫女非常爭氣,考到京城最為出名的一所大學。
奈何家裡缺錢,加上孫女的獎學金也不夠上大學之後的費用。
於是,兩個老人在前段日子就已經提議把這頭陪伴了他們家數年的老母牛賣掉,供孫女上大學的費用。
老母牛肉質較柴,在老齡化較為嚴重的農村還是比較難賣的。
也就是今天沈正誌圖個熱鬨,再加上兩家老人平日裡也有所交際,
他便出錢買下來了這頭老牛,中午吃完飯就帶人過來殺牛了。
不過老母牛最近產下一頭小牛,脾氣變得非常暴躁,幾個大漢輪番上陣,硬是沒把這頭老牛解決掉,
有個中年男人更是被老牛一腳踢得差點沒喘過氣來。
幾個大漢商量片刻,便手持柴刀打算重新對付這頭發狂的老牛。
老母牛似乎知道這些人要繼續危及它的生命,發了瘋似得狂叫,不斷的圍著磨台轉圈掙紮。
奈何貫穿牛鼻子的鐵環,被尼龍繩牢牢捆住,老牛掙紮一會,便疼得撕心裂肺的吼叫。
葉一楠聽在耳裡是又心疼又害怕,下意識的將頭埋在沈浪肩膀上,帶著無奈的哭腔說道。
“沈浪,我不想看了,咱們回去吧。”
“說了不讓你來,你偏來。”
農村的殺牛方式就是這麼血腥,沈浪早就知道葉一楠受不了這種場麵,隻好摟著受到驚嚇的葉一楠轉身說道。
“爺爺,那我們去門口等你。”
“哎,好,快帶這姑娘出去吧,女生少看這些東西。”
老爺子笑了笑,又對牛主人的說道:“你去把小牛牽過來拴在母牛旁邊,母牛就不會發狂了。”
“為什麼?”
葉一楠好奇的插了一句。
沈浪和沈正誌都笑笑不解釋,爺倆都是聰明人,知道向她解釋過後,小富婆肯定會更接受不了的。
可旁邊一個正在擦刀的大漢卻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