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凱山和胡小婷在郊外購置了一方墓地,用以安葬包租婆。葬禮並未大肆操辦,僅有他們二人參與,簡單至極。
房東?這幾日連其人影都未見。處理完一切,正欲返回時,一輛麵包車駛至他們附近。
多年的戰場經驗使洪凱山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他迅速尋覓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藏匿起來,而後脫下上衣平鋪於地,再拾起一堆小石頭放置其上。待石頭數量足夠,他將它們包裹起來並打個結,一個簡易的鏈錘便告成了。
從麵包車上下來的十八人皆全副武裝,然而,從他們整理槍支的手法來看,實在是業餘得很。
為首之人,正是此前在出租屋內從洪凱山手中狼狽逃竄的那個頭目。“該死!他就在這兒,給我把他找出來!”他怒不可遏,邊說邊扣動衝鋒槍的扳機,率先朝公墓內衝去。
他們這幫人還算有點頭腦,每三個人一組,背靠背站立。看來上次的挨打沒有白費,多少長了點記性。
不過,他們還是太過業餘。這種背靠背的作戰方式顯然是從某些動作電影裡學來的,照葫蘆畫瓢,卻畫得並不像。
要知道,這種作戰方式隻適用於街道或平行地麵上的戰鬥。然而,這座公墓建於一個陡坡之上,呈梯形結構,共七層,每層種有一排冬青樹以作隔斷。
三個人緊緊地背靠著背,每個人的視角大約為120度,仿佛形成了一個無堅不摧的三角,看似可以最大限度地補齊死角,照顧到其他兩人。
這種方法固然不錯,然而他們畢竟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勘察時無法做到首尾兼顧,隻能如無頭蒼蠅般亂來。這也讓這種無死角的防禦陣型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洪凱山如同獵豹一般,耐心地躲在一棵冬青樹後,與他們玩起了卡視角的遊戲,靜靜等待著他們全部從自己眼前走過。
現在,他終於動手了。洪凱山精準地抓住時機,其實對於身經百戰的他來說,找到這樣的機會易如反掌。但如此輕鬆就沒意思了,他要給自己增加一點難度,那就是找到一個三個人都能看到他的角度。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三人一看到他,立刻如餓虎撲食般朝著他開槍。然而,由於他們是背靠背,距離又太近,再加上他們的位置一上一下,這導致位置高一點的人提槍轉身時,一巴掌狠狠地打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出來混的,誰不要個臉麵?被人打臉,那得多難堪!這無異於在人家的自尊上狠狠踩了一腳,頓時就引起了那人極大的不滿。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洪凱山如疾風般來到他們麵前。右手掄起“鏈錘”,如流星趕月般打在對方太陽穴上。
以一敵十八,想要製服他們,那簡直是癡人說夢。這可不是武俠小說,哪有那麼多絕世高手?所以,從一開始,洪凱山就是抱著必殺之心去的。
再看這幫混混,那裝備可真是豪華。每個人手上都握著兩把單手衝鋒槍,身上穿著防彈衣,腰間還掛著兩把手槍和四個彈夾。這在洪凱山眼裡,簡直就是一堆閃閃發光的寶藏!
戰爭中物資緊缺的問題屢見不鮮。彆的暫且不論,單說這子彈的供給,那都是捉襟見肘的。
有時給你20發,有時僅有10發,甚至在一場戰鬥開始前,隻給你4發子彈。
4發子彈能有何用?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去當炮灰嗎?
然而,洪凱山就曾遭遇過這種情況。這還算是好的,想當年他還是新兵的時候,連槍都沒有,隻能從周邊撿起一塊稱手的石頭,就衝上了戰場。後來,他的第一把槍就是殺敵後繳獲的。
他在戰場的十五年,可以用六個字來概括。
殺人、舔包、睡覺。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盯上了這幫混混身上的裝備。
鏈錘所過之處,專攻人的要害。
殺人,對洪凱山來說輕而易舉。不讓他殺人,反而更難。
三下五除二乾掉三個混混後,他順手撿起那兩把衝鋒槍,對著剩下的十五人就是一陣瘋狂掃射。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兀,那些人猝不及防,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狼狽地向一旁躲閃,或趴在地上,或藏身於墓碑之後。
衝鋒槍之所以名為“衝鋒槍”,就是因為它是為衝鋒而生。
縱使此刻敵眾我寡,處於下風,但兩軍對壘,氣勢上絕不能示弱。
洪凱山勇往直前,衝鋒陷陣,直到將一梭子子彈打完,才扔掉兩把衝鋒槍,向右一個翻滾,藏匿於附近的綠化帶中。之所以扔掉衝鋒槍,是為了減輕負重,方便行動。本來單手使用衝鋒槍,準頭就欠佳,而且衝鋒槍重量較大,不利於快速移動,所以在打完子彈後,果斷舍棄。
槍聲戛然而止,眾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查看情況。然而,就是這一舉動,讓其中幾人“有幸”獲得了洪凱山親自“賞賜”的子彈一枚,外加“一命嗚呼”的尊享套餐。
洪凱山在戰場上都能進退自如,如入無人之境,如今對付這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簡直是易如反掌。
全程僅三分鐘,十八個全副武裝的地痞流氓,在洪凱山的手下也未能撐過三分鐘。
至於那個頭目,是他故意留到最後的。此時的頭目,正單手艱難地向上攀爬,因為他全身上下,隻有這一個部位還能動。他的其餘手腳,都已被洪凱山打斷。此刻的他,隻能憑借那微弱的意誌力,苦苦支撐。
求生的欲望在這一刻如火山般噴湧,但卻無法改變任何結局。
洪凱山來到他的麵前,質問道:“搞不懂啊!你曾經有過活命的機會,為何要回來送死呢?難道就是為了那微不足道的麵子?”
“你這雜種!”那人怒聲嗬斥,聲音震耳欲聾。
洪凱山折斷了他僅剩的那隻手臂,慘叫聲在公墓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彆廢話!說出幕後主使是誰?我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些。”
“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少在這裡胡言亂語!有本事你就給老子一槍!”
“嗬!還挺硬氣!你一個人能成事?我看起來像傻瓜嗎?看看你們的精良裝備,這可不是附近的普通武器店能搞到的。而且價格不菲,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個小混混能有這能耐?”
“我……我……”頭目突然間沒了聲音。洪凱山頓感不妙,急忙掰開他的嘴查看,一股刺鼻的氰化鉀味道撲麵而來。
氰化鉀毒性極強,稍有攝入便可能致人死地。
洪凱山立刻想要施救,然而,一聲沉悶的槍響從身後傳來,不偏不倚地打在那名混混的腦門上。
洪凱山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那裡,而這男子他竟然還見過。胡小婷則驚慌失措地站在一旁,嚇得不敢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