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視線看了過來,她急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陸南安慰她,“你不用這麼緊張,小叔又不是外人,他就是外冷心熱,人挺好的。”
聽到人挺好三個字,陸席城深深地瞥了眼陸南,說道,“可以。”
“你看,我就說吧!”
薑沅捏著盲杖的手指緊了緊,陸席城人好不好她不知道,但她昨晚昏迷前聽到耳邊男人的聲音,跟他很像。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產生了幻聽,但總歸心裡有些介意的。
陸席城又說,“不過你未婚妻好像不太願意。”
陸南解釋道,“她膽子小,以前膽子就小,眼睛受傷之後就更沒安全感了。”
薑沅打小就是個乖乖女,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寶貝,她父母也將她保護得很好,讓她像白紙一樣單純。
那場大火之後,她慘遭人生巨變,那段時間,父母都死在大火中,哥哥也成了植物人,隻剩年僅十歲的妹妹和她相依為命。
她看不見,陸南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自那之後,她就更加依賴陸南,幾乎將陸南當成了她的全世界。
所以陸南說,“你放心跟小叔去,他不會傷害你的。”
薑沅再不願意,也隻好點頭,陸南說他是好人,那她也隻能認同陸南的話。
陸南牽著她來到外邊,扶著她上了車。
陸席城從另外一邊坐上來,原本寬敞的空間瞬間變得擁擠起來,她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
帶有淡淡的鬆木香和一絲寒冰的清涼,冷而遙遠,如同冬夜裡的北極光,神秘莫測。
薑沅的腦子有點亂,眼睛受傷後,她對味道格外敏感。
昨晚太過緊張,她沒有仔細去聞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她隱約中感覺到,那酒味裡就夾雜著這種清涼的味道。
她抱著盲杖的手指有些泛白,她不敢想下去,也覺得不可能。
他看起來這樣一本正經又冷淡的人,是不屑做那種事的吧……
薑沅閉上眼,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司機開著車,車內十分安靜,隻有偶爾紙張摩挲的聲音,是陸席城在看報紙。
漫長的煎熬過後,前方傳來司機的聲音,“三爺,醫院到了。”
陸席城收起報紙,隨手放在一旁,自己推開車門下去。
司機又隻好繞道薑沅這邊,替她開了車門,“薑小姐,您慢點啊。”
他想去攙扶薑沅,又怕越界,隻能口頭提醒。
薑沅摸索著車門,緩慢地從車裡下來,“謝謝。”
今天太陽有點大,她從包裡拿出墨鏡帶上,平時在家裡的時候,她纏著紗布就可以勉強視物,這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辦法,畢竟帶著墨鏡在家很不方便,戴久了也有點難受。
紗布輕薄方便,她也就習慣性的在眼睛上纏上一圈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