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沒解釋,他都認定了,解釋也沒什麼必要。
車子晃晃悠悠的,她想吐。
強忍著堅持了半個小時,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胃裡也越來越難受,她實在忍不住了,壓著心底的難受開口,“陸先生。”
“怎麼?”
薑沅咽了咽湧上喉頭的酸水,“我想吐。”
下一秒,車子一個急刹車停在路中間。
劇烈的顛簸,安全帶把胃裡的液體全都擠壓出來了,她捂著嘴,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跌跌撞撞地衝到路邊吐了出來。
吐了半天,喝的那點酒都吐完了,晚上吃的東西也吐完了,即便胃裡空空,還是乾嘔了半天,感覺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薑沅扶著垃圾桶,雙腿打顫。
過了會兒,眼前多出一瓶礦泉水,她順著那隻手往上看,看到燈光下的男人。
光影落在他頭頂,仿佛能看見光裡遊曳的灰塵,他一身黑立在那裡,神秘又危險。
薑沅收回視線,接過他手裡的礦泉水喝了幾口,胃裡才稍微好受點。
她嫌站的難受,便毫無形象的在路邊的台階坐了下來,她仰著頭喝了半瓶礦泉水。
喝著喝著,心裡沒來由的湧來一陣酸楚,眼淚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陸席城垂眸看著她。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又把礦泉水喝了兩口,一瓶礦泉水,讓她喝出了酒的感覺。
陸席城俯身去拉她,“走了。”
薑沅把手扯了回來,抬起袖子擦眼淚,哽咽地嘟囔著,“不走。”
“為什麼不走?”
“沒有家了,都不喜歡我……”她緩緩抱住腦袋,頭疼的厲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陸席城伸出手,落在她的頭頂,什麼都沒說。
下一刻,薑沅身子往前,抱住他的腿,臉頰貼在他腿上,冰涼的布料緩解了臉頰的滾燙,“腦袋沉。”
落在她頭頂手指頓了頓,隨後輕柔的揉了揉她頭發。
困意襲來,薑沅閉上眼,昏昏欲睡間把他的腿當成了枕頭。
陸席城站了會兒,抱著他腿的手垂下去,昭示著薑沅睡著了。
他這才把人抱起來,重新回到車上。
薑沅睡得不怎麼安穩,意識模糊間,在夢境與現實裡沉浮。
她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有人給她脫衣服,身體和大腦都被酒精麻痹,這種感覺很縹緲,很不真實。
艱難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影影綽綽地看見,陸席城手裡拿著毛巾在給她擦拭。
像是察覺到什麼,男人抬眸和她對視了一眼,旋即又收回目光,用帕子擦拭著她的脖頸。
薑沅腦子遲鈍,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隻是目光迷離地看著他。
看著看著,她又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但這個畫麵延續到了夢裡,夢到自己不著寸縷躺在床上,陸席城手裡的帕子,一寸寸擦過她的身子。
於是她就…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
等再次醒來,薑沅頭疼欲裂,抬手敲了敲腦袋,勉強睜開眼。
不知想到什麼,她猛然瞪大眼睛,抓起被子低頭一看。
什麼都沒穿。
想到昨晚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夢的畫麵,她心裡慌了,不是因為夢裡做的事,而是…夢裡她主動纏上去的。
現在她看到自己什麼都沒穿,突然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夢了。
她心虛地在屋裡環視一圈,沒看到人她才鬆了口氣,應該就是做夢了。
薑沅掀開被子下床,找了圈沒找到自己的衣服,隻找到椅子上搭著的黑色襯衣,她拿起來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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