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昊轉頭看向薑沅，外頭的夕陽落下，沒有開燈的屋內一片昏暗。
薑沅整個人都融入了昏暗，變成了一道黑影。
“你覺得可以嗎？”聞昊開口問道。
薑沅點點頭，“很好聽，你很有天賦，要是……”
忽然想到聞襄不允許他玩音樂，薑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改成，“要是去參加比賽，說不定能進決賽。”
聞昊看了眼手裡的吉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想多了。”
“我說真的，改天抽個空把這歌錄製下來吧。”
“去哪裡錄？”
“租個錄音棚就可以了，你先多練練，把這首歌練熟悉了，後麵還有呢。”
聞昊沒說話，他放下吉他，拿起先前記錄的本子，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符，這幾天他們討論的都快用了半個個本子了。
何媽在門口說，“你倆也彆練了，該吃飯了。”
聞昊回過神，朝門口說，“知道了，何媽，你拿上來吧。”
“又在上麵吃啊？”
聞昊點頭，“懶得跑了。”
“你這孩子，還是要多走動走動，彆整天悶在屋裡。”何媽嘴上這樣說，但還是下去拿飯菜了。
聞昊準備起身走，薑沅的手機忽然響了，就放在她的床頭。
“需要我幫你拿嗎？”
薑沅本來想說不用，不知又想到什麼，“你幫我看看是誰打來的吧。”
聞昊走過去，將手機拿起來一看，顯示的是：a
沒見過這麼怪的備注，他告訴薑沅，“是a。”
薑沅聽到這個字，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a就是陸席城，當初他自己給自己備注的，薑沅也一直沒改。
聞昊盯著她看了片刻，隱約察覺到這個a應該跟她不是普通的關係，聞昊又問了句，“你接嗎？”
薑沅沉默片刻，躲也躲不過，也隻能接了，“拿過來吧，謝謝。”
聞昊將手機遞到她手裡，語音功能已經關了許久，她在屏幕上抹了半天，愣是沒找到接聽鍵。
聞昊都看不下去了，伸手幫她按了接聽，“我幫你。”
鈴聲戛然而止，薑沅握著手機，心情有幾分複雜。
她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出來。”
薑沅呼吸一滯，試探性地問，“你在什麼地方？”
“聞昊家對麵。”
他居然來了，“你不是在國外嗎？”
“你看起來不希望我回來。”
“沒……”
“那就出來，五分鐘內見不到你，我就進去了。”
薑沅噎了一下，這人還真是，現在不出去也不行了。
她歎了口氣，“好吧，我現在出來。”
陸席城掛了電話，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多餘的話一個字不說。
她把眼睛上的紗布拆了，不然出去被聞襄發現她沒法解釋。
拆了還能看見些，不拆是一點也看不見，下樓梯都困難。
來到樓下，正遇上何媽端飯菜上去，“薑小姐，你怎麼又下來了？”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你先給聞昊端上去吧，不用管我的。”
“天都黑了還出去啊？”
“嗯。”
薑沅不敢多說，怕陸席城真的直接進來，她越過何媽往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