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視陸席城，模糊的視線也算是給了她勇氣，“我隻想知道，林娜真的是你安排在陸南身邊的嗎？”
“有時候太過好奇，對你沒有好處。”
“這不是好奇，我想知道真相。”
這話說完，空氣裡短暫的安靜下來，兩人無聲的看著對方。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是最幸福的。
但在能弄清楚的時候，卻要假裝不知情，那是自欺欺人，心中也會不得安寧。
這件事沒有實際的證據，陸席城就算否認，薑沅也會信他。
如果陸晟和陸席城之間隻能選擇信一個，那她自然相信陸席城。
良久的沉默之後，陸席城吐出一個字，“是。”
短短的一個字，卻如千斤重，狠狠地砸在薑沅頭上。
她臉色煞白，不自覺又退了一步。
每一次知道真相，都能刷新她對這個男人的認知，他真的，太可怕了。
“為什麼？”
“為什麼？你心裡難道不清楚？”陸席城語氣加重，不似剛才那般漫不經心。
他緩緩逼近薑沅，氣勢壓迫地薑沅喘不過氣。
薑沅不斷後退，直到撞在牆上，她無路可退，恐懼從心頭浮上眼底，猶如落進陷阱的困獸，無處可逃。
“你慣會裝糊塗，可該裝的時候不裝，不該裝的時候你裝聾作啞，你心裡什麼都清楚，卻如此迫不及待的追問，不過無所謂了，我告訴你了，你又當如何？”
他聲音森冷，薑沅後背滲出的冷汗打濕衣衫，似乎已經許久沒見他這副模樣了。
要說裝，沒有人比他更會裝。
薑沅不能如何，就算知道真相，她什麼也做不了。
但他卻能輕而易舉的拿捏她，隻要他想，醫院的大哥，歡歡全都可以成為他威脅她的籌碼。
薑沅認清這個現實，她垂下頭，放棄了抵抗。
陸席城抬起她的下顎，“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事已至此，沒什麼可說。”
“當初安排林娜在他身邊，也不過是未雨綢繆，我並未想走這一步，隻是沒曾想……”
他後麵的話沒說。
最重要的卻沒說，薑沅等了半天，他卻鬆了手，與薑沅拉開了距離，看起來是不打算說下去了。
所以是為什麼？
林娜在陸南身邊這麼多年，偏偏在那個時候對陸南出手。
薑沅能想到的，也隻是老爺子壽宴那晚，他們在洗手間發生的事。
和這個有關嗎？
難道那次，不是他故意的？
薑沅腦子忽然亂的厲害，再想下去，她感覺腦子快要炸了。
陸席城又忽然開口，“總之，話已至此，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你也隻能在我身邊了。”
“彆的話你可以不記住，這話你要記清楚，否則，到時候彆怪我沒提醒你。”
“還有那個聞昊……”
薑沅急忙打斷他，“他才十八歲，你想多了！”
“情竇初開的年紀，不是嗎？若你真不想誤他前程，就算你無心，最好還是離得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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