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備乃是主公親表豫州牧,又是鎮東將軍,即便奪取沛國、汝南等地,也是合情合理!”
“在加上現在袁術稱帝,劉備此舉,乃是為國討賊。”
“主公若伐劉備,天下人當如何看待我軍?”
“就因為討伐不得劉備,在下方才會言說要製其勢!”
他說著,心中自是再度暗歎,這就是此計的厲害。
即便你知道劉備軍有這種謀劃,你也沒辦法動劉備軍。
因為老曹扛著天下大旗,第一敵人必是袁術!
不先打袁術,就是zheng治不正確!
一旦不正確了,曹操扛旗的正統地位便會受損!
天下人怎麼看都是其次,朝廷你也說不過去,更彆說北方袁紹早有立新帝之心。
完全可以拿著這件事做文章,讓老曹陷入群攻之中。
而且,你現在即便攻擊劉備,也未必能將劉備擊敗,大不了人家換個地方再次起兵。
正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劉備軍壓根就不怕被打!
麵對二人的接連勸阻,老曹就很難受了:
“若是如此,我軍又當如何製之?”
“現在劉備已在袁術後方,我軍一動,袁術定要以我軍為先,劉備自可從中謀劃。”
“我軍若不動,劉備也可再借他人之力壯大,如此形勢,如之奈何?”
一時間,他突然懷念起迎天子之前了。
那個時候想打誰就打誰。
現在反倒束手束腳,連劉備都打不得,著實憋屈得緊。
不過老曹這話,顯然激起了郭嘉的勝負欲,當一聽便道:
“主公此言,在下並不讚同,如今劉備勢起,雖然無法可止!”
“但我軍未必無法可製!”
聽得郭嘉此言,老曹頓時眼睛一亮道:
“奉孝莫非有辦法應對此事?”
荀彧自也看向了郭嘉,想看看郭嘉準備怎麼和秦瑱掰腕子。
迎著二人目光,郭嘉沉吟了一會,整理著自己思緒道:
“要想應對劉備謀劃,我軍便要著眼於敵軍的弱點!”
“依在下之間,劉備軍此策雖好,卻有一個最大的限製,即是劉備軍實力不夠!”
他背著手邁步而出,嘴上給二人分析道:
“我料敵軍如此謀劃,是不斷借我三家之力,蠶食袁術根基。”
“然則劉備兵馬本就不過萬餘,如今雖有沛國之地,可要吞下袁術軍還是不夠。”
“他們需要時間,不斷壯大自身實力!”
“那咱們便從這時間下手,讓劉備沒有足夠時間壯大!”
說到這裡,郭嘉轉過身來對曹操道:
“故我軍要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敗袁術!”
“並且奪取袁術的大部分土地。”
“如此,劉備即便能從中獲利,取得些許土地,他也守不住!”
“到了那時,沒了袁術這個國賊牽製,我軍便可趁機進攻劉備。”
“這般行事,或可解劉備之患!”
曹操聽著郭嘉這話,不由暗自點頭。
郭嘉這話說得在理,劉備即便有圖謀,可實力是硬傷。
隻要他們打的快一些,劉備就算得了土地,也不是他們對手。
而沒了袁術,他也可以趁勢進攻劉備!
到了那個時候,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麵前,劉備多半也難有應對之策!
念及此處,他撫須一笑道:
“奉孝此言可也,如此可讓劉備圖謀一空!”
而荀彧在一旁聽此,自是撫須皺眉道:
“可袁術勢大,兵馬眾多,如何敗之?”
他一說完,郭嘉便自信一笑道:
“若圖他人,我軍未必有能,可圖袁術,卻是易如反掌!”
“當今袁術四麵皆敵,能維持其勢,在於各方難以協同,故主公可以上表天子,以天子詔令劉備、呂布、孫策、陳瑀等共伐袁術!”
“可使這四家進攻九江之地,我軍自從許昌出兵,進攻汝南之地!”
“如此,袁術頃刻便會陷入首尾難以兼顧之境,便他兵馬眾多,也難敵我五方兵馬。”
“而且我軍行此計,劉備以仁義為名,必須也要動兵!”
“他南下要想再借他人之力,便隻有兩個途徑,一者與那三家取淮南,二者與我軍取汝南。”
“若他取淮南,便要先謀三家,便算他能謀取淮南,袁術見淮南被破,必要回軍牽製,我軍可趁勢敗之。”
“若他謀取汝南,我軍便可先按兵不動。”
“他兵馬不過三萬,可動之兵至多兩萬,我軍若不動,他也不能動!”
“我軍自可靜待形勢變化,若有敗袁術之機,便一舉敗之!”
“劉備軍便是能從中取些小利,亦不足為患!”
說到這裡,郭嘉便是昂首回身道:
“行此一計,自可先敗袁術,再攻劉備,解去敵軍之患!”
他話音一落,老曹便大笑起身道:
“奉孝真乃吾之奇佐,有此謀劃,吾何憂也!”
他最怕的就是郭嘉沒辦法對付秦瑱。
可現在看來,郭嘉未必就不能和其一較高下。
眼下他有兵馬,有天子,有謀士,你劉備拿什麼和我玩?
即便秦瑱再能,也未必能改變這等實力差距。
故而一時間老曹心中憂鬱自是一掃而空。
而荀彧見得此狀,自是對老曹一拱手道:
“司空,奉孝此計可也,我軍正可依計行事!”
見荀彧也表態同意,老曹不再猶豫,當即便拍板道:
“便依此計,文若你去擬表,即日我便上書天子,討伐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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