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之前在董卓麾下之時,曾經和孫堅戰過一場。
但那一戰時,他正在和胡軫相爭,倒是沒有真正和孫堅交手。
總的來說,不算特彆陌生。
可他轉念一想,若是孫策來了,取了壽春之後,豈不是要與他分錢糧,不由又擔憂道:
“孫策來援雖好,可彼人動兵前來,若取了壽春,又當如何分配?”
他一說這話,劉備便是一歎道:
“我也正在思慮此事!”
“按理來說,城內錢糧已經許了將軍,我軍自然不要錢糧。”
“可孫策遠來,不知我等盟約,必難允諾此事!”
“故備此番前來,除了取城之外,也想和將軍商議商議如何應對孫策!”
聽得此言,呂布自是一臉不滿道:
“玄德勿憂,孫策不過一黃口小兒,若他來助力就罷,若是要與我等分取斬獲,還需看看他的成色!”
他現在受了劉備好處,自是要維護他們的利益。
孫策前來,要幫忙可以,但是要分錢糧,那不行!
而劉備見呂布如此,心中便是一陣厭惡,心想呂布這廝不可合作,這還沒奪城呢,就如此作態,要是沒點克製手段,指不定有多難驅使!
但他心中雖然厭惡,麵上卻隻是歎道:
“溫侯切莫如此言說,我等怎說也是友軍,怎可與他為難!”
“也是我那軍師有感風寒,未曾前來,實則備之前已經與軍師商議,既然我與溫侯已經定下約定,這份錢糧自當讓與溫侯。”
“但孫策前來,也不好冷落,故我等思慮,孫策北上,是因合肥難取,不如此番我等與孫策商議,他助咱們奪取壽春,我等助他奪取合肥!”
“如此,料想孫策也不會與你我為難,也可保住我三家共進之誼!”
“至於到時候合肥取下之後,如何分配,那自是溫侯與孫策商議。”
“我軍隻要壽春,不與二位共分合肥,不知溫侯意下如何?”
他曆來說話,都是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聲音低緩而有力,讓人聽了便覺十分靠譜。
呂布聽得詳儘,暗道劉備果然是個厚道人啊!
若非麾下人太壞,就憑劉備這模樣,怎麼也不會壞到什麼地方去。
如此想著,見劉備這麼為他考慮,呂布心中有是一暖,笑道:
“也就是玄德來勸吾,又兼咱們皆為除賊而來,不然莫說孫策,便是其父孫堅來了,布也不放在眼裡!”
“既是玄德已經有慮,我軍便如此行事既是!”
“不過雖有孫策之力,你我兩軍卻也不能單靠他,若玄德信得過,布原為前鋒,先去探探那壽春虛實!”
自是他難得好心一回,想要投桃報李,劉備見此,欣然應諾。
當即兩家再行進軍,一路直殺壽春,還未至城下,呂布便派麾下大將魏越帶領本部兵馬前去城下叫陣。
魏越一至壽春,便被紀靈派出的探子探到,紀靈聽得消息,就召集諸將前來道:
“現今我等奉陛下之令守城,不想劉備、呂布步步緊逼,現在呂布犯境,不知諸位誰敢出戰?”
眾人聽得此話,自然皆是畏懼不已,不敢出戰。
紀靈見得眾人如此,當即勃然大怒,指著眾人便罵道:
“一群無膽鼠輩,敵軍犯境,尚不敢接戰,要爾等何用!”
“來人,將我披掛取來,我親自前去迎戰!”
眾將一聽,自是麵露愧色,而袁渙見狀,神色大變道:
“將軍身為主將,豈可輕動?”
紀靈聽其勸言,自是不忿道:
“又非呂布親至,區區敵將,我卻不懼!”
“今敵軍小股前來,正可敗之,挫敵銳氣。”
說罷,便不顧勸阻,率領數千兵馬一路朝著城下行來。
不料才行出城外數裡,便見魏越領軍前來。
紀靈見狀,大喝一聲,拍馬上前,便與魏越戰在了一處。
要說紀靈也是一員猛將,若是遇到張飛呂布,那自然不是對手,但隻是魏越其人,他自然能敵。
二人戰了十數合,隻見紀靈越戰越猛,魏越心慮敵之不過,便借著機會,撥馬便回。
紀靈見此,心知魏越不敵,便即策馬大笑道:
“敵將休走,留下命來!”
他一路手持兵器追趕,引兵馬殺上前方。
卻見魏越一路奔逃,兵馬也是退卻。
本來即將被紀靈追上,其人卻突然回過身來,朝著紀靈一箭射出。
正是呂布麾下出自並州,人人皆是騎將,馬術了得。
在這個還未有馬鞍的時代,能反身回馬射箭極為少見。
紀靈一個不備之下,躲閃不及,竟被一箭射中了手臂。
紀靈吃痛,便即大罵魏越鼠輩,心知中了敵軍之計,急忙撥馬回轉撤軍。
而魏越見得機會,便是大笑不止,揮軍又朝紀靈殺來。
兩軍戰在一處,不多時,便殺得紀靈兵馬四散。
紀靈一路潰逃回城,壽春士氣大降。
看著紀靈被傷了手臂,又折損了不少兵馬,袁渙歎道:
“劉、呂軍盛,不可爭鋒,隻可堅守城池!”
紀靈聞之,心中雖然不忿,卻也知敵兩家不過,隻得下令堅守城池,不得出戰。
而那邊魏越得勝之後,便將勝報發與呂布,呂布一聽自是大笑道:
“紀靈匹夫,不過如此,遠非我軍對手!”
劉備見得呂布麾下一將便能戰敗紀靈,心中自是忌憚不已,暗道呂布雖然人品不行,可麾下戰力卻不可小覷。
見其如此得意,也不好掃興,便笑道:
“溫侯兵馬果然非凡,今即得勝,可往城下駐紮,一麵探明敵軍態勢,一麵等了孫策前來,再行動兵!”
呂布這回長了臉,自是點頭同意。
與劉備一道朝著壽春城下行來,兩軍相隔二裡紮營,互成犄角之勢,以防敵軍偷襲。
如此數日,兩軍皆未交戰,似乎都在等待孫策抵達。
而孫策還未抵達,淮南的軍報,就已經傳到了汝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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