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營中尚有不少雲梯浮橋,溫侯前去搬了自取東門,我軍進攻西、北二門,吾觀此城甚大,我軍三麵進攻,敵軍必難防備。”
“若能攻陷壽春,便是敵軍掘水而來,我等也不懼之!”
呂布想去救援,是因要保自己身家性命,此時聽他二人之言,隻覺十分有理!
反正現在去已經來不及了,還不如嘗試猛攻,得了壽春之後,就算營寨被大水衝掉,他也虧不了多少!
細細想了一會兒,呂布當即點頭允諾,忙沉聲道:
“待我調兵馬前來,猛攻此處!”
“事不宜遲,玄德可自去攻取其他二門!”
他這麼一說完,便即揮兵而去,見呂布上套,秦瑱便對劉備笑道:
“取城之機已至,主公可令橋蕤、陳到二將率五千人在城北埋伏,以阻擊紀靈敗退之兵。”
“我等佯攻北門,令三將軍最後奇襲西門,則此城一戰可下!”
劉備一聽這話,自是欣喜點頭,再度依照秦瑱的計策前去行事。
且不說他們如何動作,卻說壽春城內,此時,雷簿和袁渙正在府內等候結果。
因是之前紀靈出兵之前,嚴令雷簿守城,現在城內便以雷簿袁渙為主。
眼見陳蘭與紀靈相繼出城,雷簿不由問道:
“先生,我軍此戰當真能得手麼?”
說起來,雷簿此人還是陳蘭的老鄉,均是廬江人士。
奈何他們二人曆來都是紀靈副手,從未獨立領軍。
此時紀靈兵馬儘出,留他一將守城,心中自是頗為忐忑。
袁渙見之如此,撫須笑道:
“將軍勿憂,吾料敵軍現在自覺勝券在握,必無防備。”
“我軍若攻敵營,敵軍或許能擋!”
“可若是我軍攻擊水壩,敵軍未必能防!”
“將軍若不信,可派探子前去探知敵軍動向!”
雷簿見其如此自信,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
然則他的探子剛一派出城外,便見一士卒慌忙前來,高呼道:
“將軍,大事不好了,我軍陳蘭將軍所部剛一出城佯攻,便中了敵軍埋伏,全軍覆沒,陳蘭將軍亦被敵將斬殺!”
一聽這話,雷簿便即站起身來,瞠目欲裂道:
“你說什麼?陳蘭已死?”
他和陳蘭雖算不上什麼至交,但關係也不錯,沒想到就出城這麼一會兒,陳蘭就死在了城下。
而袁渙則是更為驚訝,沉聲道:
“陳蘭不過是出城佯攻,怎會中了敵軍埋伏?”
那士卒聞言,便失聲大哭道:
“小人自也不知,隻知我等一道敵軍營門,四處便有兵馬殺出,將軍欲退,後路卻被敵將張飛截斷!”
“我等一路突圍,卻被敵軍阻攔,將軍突圍不得,被敵軍圍殺而死!”
“幸得我等趁亂逃出,方才回到城內!”
聽得此言,雷簿已是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還好今日他是留下守城,不然就敵軍這種布局,誰能逃得出來?
但他正後怕之時,袁渙卻是有若雷擊,呆立當場道:
“敵軍在城外有埋伏?”
“怎會如此?”
“莫非敵軍看破了我軍之計?”
正思慮間,他突然身子一顫,猛然想起了自己算計的來源。
他之所以能想到攻擊水壩之計,不就是因為張飛送來的降書?
現在陳蘭被張飛埋伏,世間會有這種巧合?
既然敵軍能料到他們回去夜襲,那會不會探知陳蘭的兵馬是佯攻?
亦或是說,他之所以能想到共計水壩,不是他善於觀察,而是敵軍故意讓他覺察此事?
想到此處,他隻覺渾身燥熱,背後冷汗直流。
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足足好一會兒,方才從嗓子擠出了一句話來:
“將軍,速派人去知會紀靈將軍回援!”
“我軍恐是中了敵軍算計!”
雷簿麵對陳蘭死訊,本就已經蒙了,現在聽得此言,更是懵逼道:
“先生這是何言?我軍中了敵軍算計?”
可他話音未落,便見袁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急聲道:
“將軍如今之勢,實難解釋,當速去知會紀靈將軍回援,不然我軍今日恐要儘滅於此!”
全軍覆沒這四個字一傳到雷簿耳中,其身子便是一震。
什麼情況?方才你不是才說得計?
怎麼轉眼就要儘滅了?
可看著袁渙那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他也不敢耽擱,急忙令人前去傳令。
但就在這時,城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喊殺聲。
隨之就見一個士兵快步行來,高呼道:
“將軍,不好了,敵軍正有大股兵馬朝我軍東門殺來!”
“現在已至城外,正在猛攻東門!”
聽到這話,雷簿但覺兩腿一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麵。
這到底都怎麼了?
怎麼感覺紀靈一出,壞消息就接踵而來?
他一個副將,哪裡應對過這等局麵。
而袁渙與其不同,他這人越是麵對危局,就越清醒,一聽便拉著雷簿道:
“現在我軍城內兵馬不多,敵軍如此猛攻,我軍當速速迎敵,不可懈怠!”
如此說了一句,不等雷簿拒絕,就強拉雷簿朝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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