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北麵被蔣欽擋住,東麵又有河水,南麵、西麵皆有敵軍兵馬,正處於四麵包圍之中。
這個時候若不突圍,等敵軍合圍一旦形成,那他這支兵馬就隻有被困死一途。
也是紀靈經驗豐富,一見孫策想要全殲他的兵馬,就直接後隊變前隊,朝著西南角開始突圍。
但他經驗雖然豐富,用兵卻比不過周瑜與孫策。
兩人見合圍了紀靈,怎麼可能會讓紀靈輕易突圍,壓根不用溝通,兩邊兵馬便朝著西南角彙聚。
紀靈奮死拚殺,方才衝出一條通道。
一路帶著麾下兵馬衝出,待得殺出重圍,一萬二千兵馬,已然隻餘五千不到,有大半留在了孫策包圍圈內。
見得此狀,紀靈心中自然暗恨不已。
心想袁渙出的好計策,現在可好,水壩還未奪取,兵馬就折損大半。
這要是回去壽春,壓根不用掘什麼,敵軍光是強攻都能取下壽春。
可要他現在繼續攻擊水壩,他卻也沒有辦法。
畢竟,敵軍上萬兵馬就在後方,他這一回去,水壩難攻也就算了,說不定剩下這幾千人都要折在城外。
思慮再三,紀靈隻得領軍朝著壽春方向行來。
結果才至半路,便見一士卒來報道:
“將軍,壽春急報!”
“我軍壽春遭到敵軍大股兵馬進攻!”
“雷簿將軍讓小人前來傳令,言說我軍中了敵軍之計,不可再攻水壩,當速速回軍!”
可紀靈一聽這話,便即火冒三丈,大怒道:
“即來傳令,為何現在才至?”
“若是早些前來,我軍何至於此敗!”
他現在真的殺了袁渙之心都有了。
也不求再早,隻要在敵軍合圍之前派兵前來,他的不至於兵敗至此!
現在水壩攻不成,敵軍又在猛攻壽春,他這幾千兵馬又有何用?
而那小卒見狀,自是恐懼不已,顫聲道:
“小人領命之後,就一路北上,從未懈怠啊!”
“懇請將軍饒命,休要殺我!”
他這副模樣,也讓紀靈沒有了殺人之心,戚寄見狀況如此,不由勸道:
“將軍,現在壽春難守,我等不妨撤至汝陰駐守!”
但紀靈聞言,當即冷喝道:
“陛下令我等死守壽春,今尚有兵馬,即便退守,也得將雷簿等人救出!”
他的大局觀遠比戚寄要強,知道現在即便收不了城,也要把袁渙、雷簿等人接應出來。
不然那些兵馬再被俘虜,那即便他們退守汝陰,也難以阻擋敵軍。
當下不等戚寄再勸,便領著兵馬一路朝著壽春方向趕回。
他思慮敵軍既然全力攻城,那路上總歸沒有埋伏,索性帶著兵馬一路急行。
可才至城北密林之中,便見一彪兵馬殺出。
為首之人,正是橋蕤,隻見其舉著大刀高呼道:
“紀靈小兒,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紀靈一晚上都在急行軍,麾下士卒早已疲憊不堪,見得又有伏兵,自是驚慌失措,難以結陣。
一看橋蕤殺出,紀靈頓時又急又氣,口中大罵道:
“背主之人,安敢如此!”
一聲罵完,當下提槍衝出,與橋蕤戰在了一處,二人大戰十數合不分勝負。
遠處戚寄一看四處兵亂,紀靈又在混戰,忙大呼道:
“將軍萬萬不可戀戰!”
紀靈聞言,急忙一槍撥開了橋蕤長刀,撥馬便逃。
可他身子一轉,便見一人棕馬銀槍,朝他直殺而來。
紀靈大驚,忙提槍前刺,卻見對方身子一側,一槍劃在了他的背上。
受的此傷,紀靈自是心神大駭,忙喝問道:
“來者何人?”
卻見對方神色不動,冷冷吐出了四個字:
“汝南陳到!”
一聲說完,策馬再度朝紀靈殺來。
紀靈自然沒有聽過陳到之名,見對方又至,隻得忍痛迎戰。
可陳到雖然不顯其名,武藝卻是頗為了得。
紀靈早就力竭,哪裡還是陳到對手,不到三合,便被一槍刺落馬下。
眼見陳到提槍欲刺,橋蕤便騎馬狂奔而來,高呼道:
“叔至手下留情,此人乃大將,當生擒之!”
陳到聞言,槍勢一止,但紀靈見此,卻高呼道:
“背主之人,休要多言,今不能為主儘忠,便身死於此,又有何懼!”
如此罵完,他便抓著陳到長槍朝自己胸膛刺去。
一時鮮血崩裂,長槍刺穿胸膛,不等橋蕤至前,便身死倒地。
橋蕤一路行來,見得紀靈已死,自是唏噓不已。
他本欲救下紀靈性命,沒想到紀靈會如此愚忠!
而陳到見橋蕤這般,便上前道:
“此人一心求死,將軍不必多想,速速隨我收攏士卒要緊。”
橋蕤也知人死不能複生,唏噓片刻之後,也開始收攏士卒。
由於紀靈麾下軍陣已亂,士卒已無戰意,又見紀靈身死,戚寄便知無力回天,當下帶領麾下投降。
有他這一領頭,袁術麾下大量士卒開始投降。
不多時,就被陳到與橋蕤率兵收繳了兵器。
略微一統計,又受降了近四千人。
兩人得了俘虜之後,又朝壽春行來,結果還未入城,便見張飛前來接應。
兩方會軍,方才知道劉備已然占據壽春。
陳到、橋蕤聽得壽春陷落,皆是大喜。
又因孫策還未趕來,索性便壓著俘虜朝城內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