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秦鬆自是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又來到帳外沉聲道:
“我欲前去如廁,還望諸位通融!”
說著他就要強行闖陣,可下一秒,刷的一聲,一把刀就已經橫在了他的身前,隻見士卒冷聲道:
“主公有令,先生若敢踏出一步,殺無赦!”
“帳內自有便桶,若要如廁,可自行解決,休要叫我等為難!”
感受著那刀上的寒意,秦鬆嚇得退後了一步,看著營門之外兵馬調動,心中已然滿是絕望。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難道呂布不介意被劉備幾次三番坑害?
難道劉備真就有這種力量,讓呂布心甘情願以為己用?
而且劉備到底是什麼時候說動的呂布?
沒道理淩晨差點火併的兩家,到了晚上就恢複如初!
疑惑著說,就連淩晨的火併,都是兩家演的一場戲?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劉備軍也太可怕了。
而更可怕的一件事情是,他已經成了人質,一旦孫策兵敗,他就會被留在這裡。
他到底會被呂布處置?他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劉呂兩家恐怕都饒不了他。
一時間,恐懼便占據了秦鬆的內心。
迫切的希望孫策能趕緊發現敵軍謀劃,不然他可就真的栽在這裡了!
但秦鬆的想法注定難以實現。
隨著時間來到了夜半三更,孫策大隊人銜枚、馬裹蹄,已然悄悄離開了大營。
一路行到壽春之外二裡地處埋伏。
看得遠處壽春城上燈火通明,士兵來往不斷,孫策便是心中一沉道:
“看來即便我軍離去,劉備軍防備也未鬆懈!”
周瑜在旁聞此,微微歎息道:
“有秦瑱此人在內謀劃,劉備怎會鬆懈?”
說著,他又對孫策囑咐道:
“我軍上遊兵馬可曾埋伏好了,休要叫敵軍發現異常!”
實則在入營獻計之後,周瑜又建議孫策隱藏水壩周圍的兵馬,特意做出了要離去之勢。
可惜他們埋伏太晚,劉備探查太早,故而這支兵馬一直未曾脫出劉備的探知。
不過孫策自然不知此事,隻是點頭道:
“我已令彼等好生隱藏,必不會叫敵軍發現!”
“如此便好,敵軍不注意到此處,便無法發現異常之處!”
事到臨頭,周瑜看著遠方壽春城池,不由開始思慮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可能暴露。
思來想去,似乎隻有城內使者有暴露風險。
他又忙對孫策問道:
“兄長,文表之後可曾傳信前來?”
“並未傳信!”
孫策搖了搖頭道:
“或許真如賢弟所言,文表被呂布扣下了!”
說著,他又皺眉道:
“對了,公瑾你說,這會不會敵軍之計?”
秦鬆既然被扣下了,那就有一個可能,秦鬆所發信件,是敵軍偽造。
但周瑜聞之,卻是搖了搖頭道:
“多半不會,傳令之人乃是我軍小校,便是秦鬆被扣,也是談妥之後被扣。”
“秦文表乃是兄長舊臣,若敵軍有謀,他斷不會讓小校如此!”
他當然想過秦鬆叛變的可能性。
可這個可能性很小!
因為秦鬆的家小尚在吳郡,沒必要特地在此叛變。
再者,秦鬆才去了多久,即便敵軍嚴刑逼供,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摸清楚他們算計並且反製。
綜合來看,秦鬆這封信件絕對是在安全的情況下發出的。
如此想著,他便看向孫策,還想說話。
可話未出口,忽然之間,隻聽一聲爆喝,城內便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喊殺聲。
刹那間,城上士兵高呼,不斷朝內側射箭。
城內也燃起了火光,聲音嘈雜不已。
聽到此聲,孫策大驚道:
“如今方才三更時分,城內怎就開始廝殺?”
周瑜聞言,自是麵色一變,起身道:
“不好,恐是叫秦瑱發現了倪端,知我軍返回,要先滅呂布!”
“我軍當速速出兵,不然呂布一走,文表危矣!”
孫策一聽,不敢耽誤,急忙回身高呼道:
“江東兒郎,今事已成,隨我殺奔城內!”
取城之時,本來應該悄悄進城,殺到城外,再行總攻。
可現在呂布一動,他們自然掩蓋不住,索性朝著壽春城下殺來。
結果還未近城,便聽城上高呼道:
“敵襲,敵襲,隨我射擊!”
話音之中,城上箭雨不斷,孫策見之,自是高呼道:
“舉盾,強攻!”
一聲喊罷,他麾下士兵便舉著盾牌朝著壽春城下殺來。
上萬兵馬同時動作,大量士兵直接抱著直木,準備攀爬過河。
城上士兵見此,自是箭矢與擂木滾石急忙招呼。
孫策麾下自然開始大量傷亡。
孫策見得此狀,一時瞠目大怒,高呼道:
“與我上城,先登城者,賞百金!”
正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說沒有多少攻城器械,但一聽此聲,士兵便開始瘋狂攻城。
兩軍在城牆開啟了拉鋸戰。
但還未過多時,忽見城門緩緩打開,吱呀一聲,吊橋轟然落下。
孫策見之,頓時大喜,便對周瑜道:
“公瑾自在此處策應,待我殺入城內,誅殺劉備老兒!”
周瑜一聽,頓時驚道:
“兄長乃三軍主將,豈可親涉險地!”
而孫策聞言,自是翻身上馬道:
“今劉備已有警戒,我若不去,斷難敗之!”
話語之中,提槍便高呼道:
“兒郎們,隨我殺入城內!”
言罷就帶著兵馬朝著城內衝去,數千魚貫而入,周瑜見此,隻得皺眉留在城外接應。
但下一秒,便聽城內一聲高呼道;
“不好,城內有埋伏!”
此聲一響,大量滾石擂木瞬間落下,牢牢堵住了城門。
周瑜一見,自是眼睛一瞪。
正驚訝間,忽聽城牆兩側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不一會兒就有大量敵軍從兩側殺出。
見得此狀,周瑜自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們,又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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