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哈!”阿瑠將口中的麵包扯出後,便在原地機械般僵硬地張合著嘴巴。
這種味道,好像是記憶中的“甜味”吧?阿瑠不清楚,從他蘇醒至今,沒有嘗到過任何味道。
短暫回味久遠的記憶後,阿瑠麵色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將麵包還給了餘燼。
divcass=”ntentadv”“這個還是還給給你們吧,我不用吃東西。”
“總得備著吧?說不定以後就餓了呢?”
餘燼又將麵包給推了回去。
“不了,能帶我去卡帕奇莉死去得地方嗎?我想為它把歌唱完。”
阿瑠愣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接。他隻是怔怔望向遠方,幼小的身軀竟然給人一種行將就木之感。
這一下子把餘燼給搞不會了,他還沒見過小屁孩一心求死的。
“不是吧?你就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餘燼趕忙勸慰了起來。
“除了沒有將歌完整唱給卡帕奇莉之外,我沒什麼留戀的。”
阿瑠點了點頭肯定道。還沒等驚訝的三人說什麼話,他便像是回憶往昔一般喃喃自語道:
“我是祭祀的兒子,族群裡麵一年一次的血祭就是我父親一手操辦的。”
“在很小的時候,父親讓我在旁邊看著他如何舉行祭典。”
“抽刀、殺人、放血,父親總是逼著我看這些,他還要我看得仔細,他要我學會這個……”
似乎是想起祭人充滿怨恨與惡毒的雙眼,阿瑠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他蹲在地上,渾身發抖。
“不我想看,我不想學,我不想變成父親那樣的人……”
恐懼與逃避填滿了阿瑠的心間,童年時期的血腥經曆,在千年後的如今還在毒蝕著阿瑠。
“現在你不用這樣,你遇見了我們,新的開始在向你招手。”
“不……,我不想新的開始,我隻想了結過去,銀色的小船在等著我,金色的土地也為我騰出了位置。”
阿瑠眼神朦朧,隱約間,他看見了鶴觀傳說中的銀色小船,在傳說中,銀色的小船會載著靈魂去金色的土地,那裡才是一切的歸宿。
“喂!你傻了?!”令人作嘔的暈眩感傳來,阿瑠眼前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樓,隻是虛幻。
餘燼將手臂搭在阿瑠的肩膀上,快將他的腦袋搖出殘影。
“噦——”在餘燼的全力搖晃下,阿瑠總算是回過了神來。他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釋然說道:
“我生活的土地變成這個樣子,我熟悉的族人也全部死去,就連傾聽我歌聲的友人也葬身箭下,三位大哥哥,我有點兒累了。”
“行行行,算你狠!幾千年了,又沒個影子,人和鳥肯定活不過來。但是這片土地,說不定還能重新煥發生機。”
迎著阿瑠重新明亮些的眼眸,餘燼指了指身旁的公子和散兵。
“表示表示?”
公子聽見餘燼的話,又看見阿瑠死灰般臉龐上唯一的亮光,清咳了一聲,隨後撓了撓頭說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我們是至冬過來的開發隊。你們這地兒這麼大,也沒個人住,看著可惜了,所以我們過來開發開發。”
“差不多就是這樣。”散兵將臉彆過一旁,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謝!”阿瑠聽完,對著三人重重點了點頭。
“尋死不著急吧?”餘燼伸出手,對著阿瑠問道。
“暫時不著急。”阿瑠搖了搖頭。
“那就好,走!我帶你去看看你那朋友的離開鶴觀前留下來的怨念!”
餘燼一把將阿瑠的手抓住,頭也不回地奔向了鶴觀最高的山峰——菅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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