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開宗立派
計濤此言一落,如他想象的一樣。
狂風暴雨劈頭而來。
“什麼叫落後一些,也沒有什麼,這是落後的事情?他陳青兕搶了我們的東西,還要我們舔著臉去求他們?這是什麼道理?”
姬溫便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不是不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如計濤說的那樣,放棄在織坊、染坊的投入,安心發展桑蠶,將縣裡的蠶絲販賣給青溪縣的趙家工坊加工成絲綢。
有趙家的金字招牌在,他們縣的蠶絲是不愁銷路的。
可姬溫心中就是不甘。
依照他的發展計劃,桐廬縣將會獨領風騷,有大量的桑蠶打底,又有自己的織坊、染坊,形成一條隻屬於桐廬縣的民生環境。
充實了自身,然後吸引四方百姓前來發展定居,將桐廬縣打造成睦州的招牌。
可現在青溪縣已然一枝獨秀,半年時間,超過了他苦心經營一年半的桐廬縣,風頭之盛,一時無兩。
如果他姬溫鬆了這個口,將縣裡的蠶絲出售給青溪縣,一旦養成依賴性,將永遠仰著鼻息而存。
陳青兕那時候怎麼拿捏他都行。
姬溫心中怒火越燒越旺,怒道:“我姬溫絕不當陳青兕的附庸,為他做嫁衣。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受。大不了兩敗俱傷,想踩著我登高揚名,他沒有那個資格。”
姬溫將手中的文公重重的甩在了案桌之上,甩袖而走。
計濤見狀也知自己這位縣令是鐵了心要跟青溪縣爭鬥下去,長歎了口氣,暗暗後悔,早知有今日,當初就不該將雷欣來縣裡購蠶種一事告之,沒有此事,或許不會鬨得如此。
當陳青兕得知桐廬縣計劃不變的時候,便知姬溫這縣令是鐵了心要魚死網破了。
“既然要尋死,那就讓你死得透徹一些!”
陳青兕可沒有與姬溫長時間鬥下去的心思,他誌向不在此,為了避免對方在關鍵時候,再乾出毀蠶種這樣無底線的事情出來,先下手為強,才是最佳選擇。
隨著端午的臨近,青溪縣的文人墨客逐漸彙集。
許久未見的駱賓王再次拜訪求見。
“陳先生!”
駱賓王相比初次南下的鬱鬱不得誌,現在的他神采飛揚,雙目炯炯有神,他深深作揖,說道:“先生之才之智,深不可測,令人拜服。”
陳青兕砸吧了眼睛,看著一臉崇拜的駱賓王,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這我做什麼了?值得駱賓王這位風流人物,這般崇拜?
駱賓王接著道:“觀光愚鈍,竟一時不查先生詩中深意,委實不該。今日與元敬兄暢談詩文,談到《憫農二首》,細細琢磨,方才發現兩首詩居然對仗工整,平仄結合,格律相依。與先生的《憫農二首》相比,上官體根本不值一提。”
對於上官儀的上官體,駱賓王有些不屑一顧。
上官體在曆史上存在的意義很深,對律詩的定型有促進作用。為詩歌的趨於格律化提供了新的範式,為宮體詩過渡到沈佺期、宋之問律詩搭建了一座橋梁。
不過上官儀的上官體終究是為朝廷貴族們服務,詩的題材內容還局限於宮廷文學應製詠物的範圍之內。
故而隻能說是上官儀為後世的唐詩打下了一個基礎,真正革新的是初唐四傑、文章四友,以及陳子昂、張若虛這類人。
駱賓王就是革新派的一員,所以看不起上官儀這樣變著法子改變,卻依舊不改本質的上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