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麵唐廷很是大方,隻要有真才實學,唐廷不會在意你是哪個國家的人,隻要你有能力夠忠心,隻要你願意為大唐而戰,一視同仁。
李治的本意就打著善待扶餘義慈的旗號,來收百濟民心。
divcass=”ntentadv”結果仁慈戲碼做足了,卻讓他人倒打一耙。
可將李治氣得,一連幾天都沒有好臉色。
滿朝文武也是心驚膽戰。
唯獨陳青兕並不怎麼在意,畢竟這些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百濟畢竟是一個存在多年的獨立國家,被強行征服,不可能沒有不願臣服的反抗力量的。
尤其是百濟的國王還是扶餘義慈。
這日,陳青兕從兵部回家,一入宅邸,管家薑辰便迎了上來。
“郎主,源郎君領著劉郎君在會客廳等候多時了。”
陳青兕立刻反應過來,大笑著快步向會客廳走去。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陳青兕高聲說著,人未到,聲音已達。
快步走進客廳,果真見到了闊彆已久的劉仁軌。
與那日在灞橋分彆時的形銷骨立不同,經過幾年的修養,劉仁軌身體恢複了健康,甚至比初次見他的時候,還要壯實一些。
“正則兄!”
“負道兄!”
兩人相對作揖,一並大笑起來。
其實兩人之間往來的並不深入。
甚至於見麵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甚至於私底下還不曾單獨會麵。
但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般奇妙。
陳青兕是因為劉仁軌在曆史上的成就,作為一個為國為民的棟梁之才,作為一個將倭國按在地上摩擦,讓他們臣服數百年的好人物,陳青兕是由衷的敬佩,哪怕隻是見過幾次,好感也是滿滿的。
而劉仁軌也是如此,當然他沒有開掛,可是陳青兕的處事風格,就與之是一路人,初次會麵就很有眼緣。
隨即因為李義府的關係,他入大理寺飽受折磨虐待。
是陳青兕將他從監獄裡救了出來……
當然劉仁軌並不確定,隻是通過琢磨排查,發現也隻有陳青兕有這個能力膽量魄力,扳倒李義府,將自己救出來。
懷著這份感激之情,加上一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恐怖效應。
劉仁軌對於陳青兕的好感,完全不亞於陳青兕對劉仁軌的好感。
兩人的神交,勝過切身往來。
“坐!”
陳青兕請劉仁軌、源直心入座。
陳青兕也親自為兩人煮茶,款待貴客。
兩人互說離彆經曆。
劉仁軌聽陳青兕在漠北力挽狂瀾,在廟堂如魚得水,不免欣羨,說到自己的時候,忍不住自嘲了一句:“某愧對負道兄的那一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多年努力,毀於一朝。”
劉仁軌自是鬱悶。
雖然被貶黜廟堂,但因為陳青兕的詩,他發展勢頭極好。
他得到了青州大半士紳的認可,對於青州的治理,那是遊刃有餘,遇到的問題,都應名望所至,迎刃而解。他本有經世之才,又握有一手好牌,將青州治理的蒸蒸日上。
結果因為意外,大海上遇到了風浪,運糧船隻相互碰撞導致沉沒。
一下子貶為白身,回到了解放前。
陳青兕道:“大丈夫身在世間,哪能不經曆磨難。一時坎坷,算得了什麼?以正則兄之才,隻要跨過麵前的小徑,等待你的,自然是康莊大衢。”
劉仁軌也覺得如此,但是這話從陳青兕嘴裡說出來,怎就如此彆扭?感覺不到多少的說服力……
現在朝野最大的話題就是百濟的情況。
三人心中都纏著國事,自然少不了說起。
劉仁軌道:“此次百濟動亂,隻怕不易結束。”
陳青兕自是知道緣由,但想聽一聽劉仁軌的建議,並未開口。
源直心忙問:“劉公何出此言?熊津都護房仁裕文武俱全,朝廷留有足夠的兵馬,區區叛亂,有何可懼?”
劉仁軌搖頭道:“直心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百濟征服之難,在於扶餘義慈。某治理青州,常有百濟商人入境,與他們攀談,發現他們對於扶餘義慈極為恭敬。此人或許不是位雄主,但卻是位少見的仁德之主。他在百濟百姓中心,極有威望,得知他在中原受辱,百濟百姓必然憤慨。百濟豪強便可利用百姓的這些憤慨,探查消息,補充兵源,獲得接連不斷的支持。”
“百濟那地方,多山多林,叛軍平時藏在山林中,得自然屏障,攻滅不易。即便偶有失利,也能撤入山中,及時止損。”
“如此情況,叛亂又怎能輕易覆滅?房仁裕此人,某有過往來,確實能稱文武雙全,可他的文不夠翻雲,武不足覆雨,麵對百濟這種難題,如何輕易能定?”
源直心憂心忡忡,說道:“那誰當得上如此?莫不是要請諸葛武侯?”
劉仁軌搖頭道:“那倒不用,但至少不能比某差吧。”
劉仁軌對於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自信的。
他在青州這些年,沒少了解百濟的情況。
真正的有才之人,懂得創造機遇。
他早開始做準備了,隻是運氣差了一些。
陳青兕微微眯眼,心裡念叨一句“這是在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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