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西域,再如現在的百濟。
西域太遠,真有什麼情況,一來一回都得大半年,真要事事靠朝廷定奪,哪裡管得住?
divcass=”ntentadv”百濟也是一樣,路上沒有與遼東互通,完全孤懸海外,就靠著港口海路傳遞消息,還得避開秋冬的大風大浪對流等情況,
真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彆說來不來得及支援,就算消息傳至,遇到惡劣天氣,想支援都無力。
麵對這種情況,就得需要鎮守的將帥自己麵對困難,自行解決,自行處理。
本來就算是無冕之王,現在不過給了一個名號而已。
用一個名號,既可以從道義上綁縛陳青兕,也可以填補陳青兕資曆上的不足,讓他有足夠的底氣在百濟大刀闊斧的乾事。
一舉兩得。
陳青兕了解李治的性格,知他對自己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信任,但這份關鍵時候的魄力,卻也展現了天皇大帝應有的乾略。
“陛下如此恩遇,臣心中實在惶恐,生怕辜負皇恩。”
漂亮的話,該說還得說。
李治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道:“朕相信愛卿,。”
李治性格陰騭,加上貴為九五之尊,不會將真心托付任何人。即便是對於最親之人,也存著幾分防備。
對於陳青兕,李治也是存著一定提防態度的,暗中也有自己的手段。
他不敢完全相信陳青兕表現出來的忠心,卻十分相信陳青兕的乾略能力,相信他一定能徹底解決百濟之事。
陳青兕也有一絲動容,道:“臣自當鞠躬儘瘁。”
李治點了點頭。
陳青兕立刻道:“陛下,臣想向陛下討要一人。”
李治眼神微眯,隨意道:“說?”
陳青兕作揖道:“黑齒常之!”
李治有些愕然,道:“朕還以為……”他頓了頓道:“就是那個百濟的將領?蘇邢公對他評價極高,說他有大將之風,若能收為己用,可令我朝多添一員智勇兼備的大將。”
陳青兕說道:“自從上次離宮之後,臣便苦思百濟破局之法。特地求問過蘇邢公,他覆滅百濟之細節,得知黑齒常之有名將之器。臣覺得百濟叛軍最難纏的便是依仗地形便利,他們藏於山中,利用當地多山多林的優勢,避開我軍正麵,通過襲擾戰術,行疲敵亂政之法。此招端是狠辣,直擊我軍死穴。可見對方軍中有懂得大戰略的能人……想要破局,就得用百濟將官,若能得黑齒常之相助,不敢說即定百濟,至少也能捏住叛軍七寸。”
李治頷首道:“說的有理,朕允了。隻是此人忠心有待考驗,愛卿不可大意,免得放虎歸山。”
蘇定方向李治提過黑齒常之。
李治也因此特地接見過其本人,確實是一位難得的將才。
李治本打算過些日子,將他丟到西方去,遠離百濟,儘心為朝廷效力。
現在陳青兕想要在百濟用黑齒常之。
李治還是有幾分擔心的。
陳青兕也有這種顧慮,他可是深知黑齒常之的厲害,曆史上他聚眾固守,讓蘇定方都拿他沒轍。
但從曆史上黑齒常之兩次投唐,亦可看出黑齒常之並非那種百濟的頑固死忠,他是懂得變通的。
懂得變通,那就能夠收服。
“臣知道,若無十足把握,臣也不敢輕易用他。”
李治忽然問道:“劉仁軌現在在長安吧。”
陳青兕頷首道:“正在長安。”
李治道:“讓他跟著你一起去吧,以白衣身份隨軍。如立功勳,再行晉升。”
陳青兕喜道:“臣遵旨。”
“還有……愛卿現在身份不同,尤其是百濟那邊,情形複雜。朕多額外賜你一支親衛,護你周全。程伯獻與愛卿有師生之誼,想來會好好護衛愛卿周全,就由他統率吧。”
陳青兕更是喜不自勝道:“陛下顧慮周全,臣拜謝聖恩。”
李治又問:“愛卿打算何時動身。”
陳青兕道:“六日以後,臣手上還有一些事務需要交代。處理好後,立刻動身。”
李治皺眉道:“是否急了些。何況即將入冬,海上風浪不定,愛卿不可冒險。不妨等到開春,海浪平息再做決定。”
陳青兕道:“在未替陛下分憂之前,臣還是惜命的。臣並不打算走海路,而是先去遼東,從遼東半島乘船前往熊津。這樣即可避免海上的風浪,何況臣也想實地考察一下遼東的情況,百濟孤懸海外。高句麗乃是死敵,新羅暗懷鬼胎,遼東是最安全和平的航線,臣要與程都督商議一下護航的事情。兩地的商貿得途徑高句麗,得讓他們的水軍不敢冒頭,才能確保百濟的經濟得以順暢流通。”
李治眼眸中也閃過一絲動容,陳青兕的實乾才能,以及對工作的敬業負責,當真挑不出任何毛病。
“既如此,朕在京中,等愛卿的好消息。”
陳青兕用了兩天的時間處理了兵部的事情。
當習慣了甩手掌櫃,薑恪這位兵部尚書都不舍得陳青兕離去了,一臉的不舍,還有憂愁:這沒了陳青兕,自己的水平,豈不露餡了?
隨即陳青兕又對清流黨作了安排,他離去之後,京中的事務以趙仁本為首,王德真、張大安輔之。
現在清流一派已經被陳青兕整合,上下齊心,即便他不在京中,也能穩步的發展。
然後陳青兕有宴請了上官儀、薛元超、張柬之、盧照鄰、富嘉謨、杜審言,他們除了張柬之,幾乎都是長安文壇的風雲人物。
上官儀、薛元超自不用說,陳青兕為發跡之前,許敬宗已經老邁,才思不及年輕人,退居二線,兩人就是第一第二的存在。
盧照鄰、富嘉謨、杜審言外加一個駱賓王,在之前宮體詩、盛唐體的碰撞下,大放異彩,身價倍增。
至於張柬之卻有詩才,但以謀略見長,他一直在幕後掌控一切,故而名聲並不如其他幾位,甚至比不上楊炯、王勃,但卻是核心人物。
駱賓王自從陳青兕的一首《春江花月夜》,壓服上官儀、薛元超取得最終勝利之後,返回了河西,因故不在此列。
“我走之後,文壇的改革就交給遊韶、符超了……”他說著,看了一眼張柬之、富嘉謨、杜審言幾人,說道:“你們自當全力輔助,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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