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會兒,覺得身子酸痛,走出了屋子,來到門口。
這裡沒有華麗的庭院,就是一處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小院右側有一個躺椅,李義府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divcass=”ntentadv”這就是李義府現在的日子。
李義府固然招貶,但他終究是一國之相,曾經權勢熏天的廟堂輔宰,即便一朝失勢,依舊擁有不小的力量與財富。
彆的不說,至少在這偏遠的巂州,不論是州府刺史還是地方縣令是不敢得罪的。
李義府在巂州並不會受到欺負,反而是地方官員士紳的座上賓客。
但是巂州這地方位於大唐西南的邊邊角,這裡的群山環繞,交通極其不便,物資也極度匱乏。
在這裡你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
而且這裡是大惡之人的流放之所,山裡也住著民風彪悍的部落。
在這地方法律不說無效,但也沒有那麼重要。
真要礙了誰的眼,大庭廣眾給你一刀,然後往山裡一鑽,那十有八九是抓不到的。
如果有些人脈的,深入南邊去投奔六詔蠻夷,不回來了,那更是無可奈何。
就這種環境,李義府這種懼死之人,隻敢在家門口靠近縣衙的地方走動,根本不敢遠離。
這也導致了李義府的生活模式極其匱乏,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短短四年,孩子生了五個。
彆人流放少不得脫成皮,李義府倒好,直接胖了二十餘斤。
這種生活,對於後世人或許是夢寐以求的,但在這個娛樂極其匱乏的年代,已經享受過神仙日子的李義府,無論如何都無法適應。
他便如家豬一樣活著,整天就吃了睡,睡了吃,足足四年之久。
暖陽曬在身上,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便在李義府即將睡過去的時候,外邊傳來了一聲呼喊:“請問可是李相公?”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李義府本能的從躺椅上起身,還整理了一下衣裝,方才望向籬笆外:來人是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人,滿臉風霜之色。
“正是李某!”李義府儘量保持自己的儀態,挺著原本沒有的大肚腩。
來人道:“在下武易安,自京而來,這裡有一封信,李相公請收下。”
這一聽到來人姓武,李義府立刻激動了起來。
即便到了今時今日,李義府依舊相信那句“立止戈昌”的讖言,相信武皇後就是他生命裡的貴人。
“快,快快請進!”
李義府想要邀請對方入內。
武易安卻隻是將自己藏在身上的信遞給了李義府,道:“在下身負重任,得儘快回去複命,便不多待了。”
他話說得好聽,心裡卻是一陣嫌棄。
這一路來,自出了成都,所到之處,大多荒涼,尤其是巂州,可算是狗不拉屎,鳥不生蛋之處。
不但蛇蟲極多,還無美食好酒,真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李義府也不強迫,從身上摸出一袋通寶遞了過去。
武易安笑著接納。
李義府拜送武易安,迫不及待的返回了家中,關上門窗,顫抖的手,激動的心,取出了信箋。
隻是看至一半,李義府已忍不住大笑:“封禪大赦之日,便是我李義府翻身之時。陳青兕,伱奪我氣運,害我如此,我要你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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