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卻聽賀蘭敏月道:“明家郎君留下來鬨洞房,烏管事領他去吧。妾與詩文上有一處不解,正等著先生請教。到時妾自會送先生出府……”
明崇儼錯愕愕然,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賀蘭敏月說這麼多的話。
烏管事懂得誰是主人,對著明崇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青兕也道:“那就有勞小娘子了。”
賀蘭敏月看了陳青兕一眼,微低著頭,輕輕作福,隨即又對著明崇儼微微作福,隻是她全程都不曾抬頭,然後領路去了。
陳青兕向著猶自錯愕的明崇儼微微頷首,跟著賀蘭敏月走了。
明崇儼有些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這才反應過來,麵色陰晴不定。
麵對烏管事的邀請,隻能硬著頭皮去鬨洞房了,正好問一問武敏之,賀蘭敏月與陳青兕到底什麼關係。
“陳先生……”
賀蘭敏月的聲音悅耳輕快,絕美的麵容也帶著一抹笑意,一點都沒有生冷的感覺。
陳青兕一度以為自己精分了,兩種人格,不會吧?
賀蘭敏月看著略微古怪的陳青兕,甜甜一笑,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對誘人的眼角上翹,清純的臉上透著一股莫名的媚意。
“先生可是覺得妾判若兩人?”
陳青兕頷首道:“卻有些奇怪。”
賀蘭敏月抿了抿嘴道:“妾不便說,隻是先生當知麵前的賀蘭敏月,才是最真實的敏月。“
其實原因很簡單,賀蘭敏月太漂亮了,且與一般的漂亮不同,多情的桃花眼角透著媚意,跟母親、小姨的那種外露的魅惑不一樣,時不時的透露出來。
武敏之本是少有的俊傑,身旁彙聚了不少年輕的知交,賀蘭敏月少不得在他們麵前出現。
以至於讓不少自詡風流的少年覺得賀蘭敏月對其有心,用眼神表露情意,引發了不小的動蕩。
經此之後,賀蘭敏月不在外人麵前暴露本性,更不以目光視人,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解。
但陳青兕是不同的……
賀蘭敏月與哥哥武敏之關係極好,自小將自己的兄長視為天下最厲害的人物。
直到一日,自己那最厲害的兄長,欣喜若狂的背誦著一首詩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向來無所不能的兄長卻對一個陌生人如此崇拜。
在賀蘭敏月小小的心靈裡就知道有一個叫陳青兕的存在。
那一夜的遇襲,賀蘭敏月大受刺激,被捧在手心裡當寶貝寵的小丫頭給人挾持,掐著喉嚨險些喪命。
陳青兕那如天神般的身影將她護在了胸前,將她從賊人手裡救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隻相信陳青兕一人,隻覺得對方的懷抱最是安全,誰都不能分開她們。
當時的陳青兕也很尷尬,最後還是找了大夫,給賀蘭敏之施了安神的針,睡過去以後,才將賀蘭敏月還給了楊姥、武順。
陳青兕不知道的是醒來之後的賀蘭敏月還未回過神來,吵著要找陳青兕,不敢相信任何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還是藥王孫思邈的大弟子劉神威連續施三天的針,方才慢慢恢複。
但那夜的刺激太大,賀蘭敏月忘不了那道將自己從生死之間救回來的陳青兕。
這一切陳青兕一無所知,隨手之勞而已。
賀蘭敏月既不便說,他也不強求。
陳青兕隻是問道:“不知賀蘭小娘子有什麼不明白的?”
賀蘭敏月支支吾吾,一時說不上來,但很快就想到了緣由:“不是詩的詩,先生送給兄長的賀禮,讓妾有些費解。”
陳青兕何等機敏,見此情況便知道自己這是成為賀蘭敏月擺脫明崇儼的一個理由了,隻是他不知道,賀蘭敏月之所以出現在那裡就是為了等他。
賀蘭敏月出落的水靈,已經成為了武順最重要的寶貝,就想著將她嫁給一個好人家,讓她的地位權勢更加穩固,對她看管的極嚴,不許她私底下與外男接觸。
尤其是陳青兕……
賀蘭敏月也隻有在這時候尋得機會。
陳青兕也不說破,解釋道:“一種新的規格,詩文存在的意義不在於高尚,而是讓讀它的人產生共鳴,讓人從中學到些東西。敏之曾聘請了善於曲之人為詩句編曲,便想著是否可以憑曲而作詞,讓更多的人接受理解。”
賀蘭敏月道:“妾愚鈍,不太聽得明白。”
陳青兕笑道:“也無須明白,反正小娘子也不是存心請教。不過是想擺脫糾纏……”
賀蘭敏月羞紅了臉,道:“讓先生笑話了,其實,其實妾是在等先生……”她眼睛水汪汪的,說道:“在芙蓉園,先生的救命之恩,妾還未好好道謝,更沒有報答。”
陳青兕心頭不爭氣的跳了跳,賀蘭敏月那若有似無的媚意,實在有些犯規。
“不過舉手之勞……”
賀蘭敏月急道:“可對妾卻是莫大的恩情,妾此生不忘。”
陳青兕這下真從賀蘭敏月的眼中看出了點點情意,不免略微欣喜。
這是男人的通病,被如此佳人喜歡上,即便暫無此心,卻也忍不住高興。
正當他準備說話的時候,耳中卻傳來一聲,高呼:“郎主,陛下緊急召見!”
來人是在外邊等候的周奎。
陳青兕眼眸中透過一絲喜意,對著賀蘭敏月拜道:“公務在身,先行告辭。”
賀蘭敏月盈盈作福道:“妾恭送先生!”
水汪汪眼眸,魅力四射……
陳青兕鎮定自若的點了點頭,跟著周奎快步出府。
陳青兕馬不停蹄的直奔皇宮。
現在皇城已經關閉,但麵對緊急軍情,還是從側門開了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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