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裡麵還放著七七的照片,我的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勒然。
我緩緩的站直了身子,轉身看著勒然的眼睛:“這的東西呢?”
臥室裡麵一定是勒然收拾的,蔣琬不喜歡收拾這些。
我猜勒然是知道我在找什麼東西的,不然他不會笑的那麼惡劣。
“裡麵的東西夾帶了死人,我嫌晦氣,所以扔了,你要是現在去找的話,興許還能在垃圾堆裡翻出來。”
一想到最後屬於七七的照片現在在垃圾堆裡麵,我就忍不住的指尖發抖,
人怎麼能惡毒成這個樣子?
連一個小姑娘的遺物都容不下?
勒然還在笑,我握緊了拳頭,瞄著他的鼻子狠狠地揍了一拳。
也不知道我個快死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勒然吃痛的叫了一聲,捂住了鼻子怒視著我,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落了下來,染紅了雪白的地毯。
我歪著頭看他,指了指臥室裡麵一個最不起眼的犄角旮旯,說,
“你知道嗎?那裡放著一個攝像頭,你要是打我的話,蔣琬就會在公司裡麵看的清清楚楚。”
勒然的拳頭幾度握緊又鬆開,最後卻隻能的看我揚長而去。
我還沒走出門,就聽見臥室裡麵傳來了一聲砸牆聲。
對於他這樣的行為,我表示理解,
畢竟勒然走到哪裡不都是被人捧著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現下在我這裡受了委屈,發泄一下也是應該的。
我去找了保安,詢問彆墅區的垃圾會倒在哪裡。
保安有些驚訝,但還是照實告訴了我:“所有的垃圾都會被送去咱們市裡麵最大的垃圾處理站。”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攔下了出租車,奔著目的地而去。
剛開始聽到我要去翻找垃圾的時候,垃圾站裡麵的人都很驚訝,
可是當他們後來知道我要去找女兒的相片的時候的,他們都理解了。
在場的人都已經為人父母,他們理解我的感受。
甚至有人加入了我尋找集郵冊的行業裡麵。
我詳細的給他們描述了集郵冊的樣子以後,就一頭紮進了垃圾山裡麵。
垃圾山的惡臭難聞,熏得我胃裡麵有痙攣起來。
可是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因為垃圾站的人告訴我,明天這批垃圾就要進行分類填土和焚燒的處理。
我沒多少時間了。
正午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上,似乎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因為彎腰的時間太久,現在幾乎已經直不起來,
可是垃山卻支隻找了不到一半。
有人給我遞過來一杯水,勸我休息,可是我不敢。
我怕我一休息,那本集郵冊就真的找不到了。
胃癌已經掏空了我的身體,加上這麼長時間的暴曬,我暈倒在了垃圾山上。
臨昏過去以前,我想,我可真是太沒用了,連七七的東西都保護不好。
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
我知道我是在醫院裡麵。
七七的集郵冊還沒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