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林然鬆了一口氣:“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去給,非要讓我轉交?”
親自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跟孤兒院的那群孩子們好好玩一次。
但我不能。
如果我決心要離開蔣婉,我就必須明白,我不能讓她找到我的軟肋。
見我不說話,林然識趣的沒有追問,隻是笑著回應:“既然你有難言之隱,那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
我笑著點頭。
林然跟我一樣,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
我們沒有家人,唯有彼此。
所以從小我們就會抱團取暖,長大後更是將孤兒院以及院長奶奶當做我們唯一的親人。
他能理解我,也能照顧好院長奶奶。
“時間不早了,你趕快送去,然後回去照顧小曼。”
林然看我的樣子有些不對勁,但終究還是點頭走了。
車子在路上漫無目的的開著,我把車停在路邊的公園旁,走進公園。
在湖邊找了一處椅子坐下,看著夕陽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盯著細碎的倒影出神。
孤兒院裡,大部分的孩子都被領養走了。
在領養父母麵前,性格陳靜、孤僻的我不討喜。
林然又太過調皮,總是不想離開孤兒院去到一個新的環境。
所以幾年下來,就隻有我和林然越來越大,沒人願意領養回去。
我知道,在那些領養人的心裡,我們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因為我們年齡大了,能記住的事情越來越多。
我不怪他們,我覺得有孤兒院,有院長奶奶和林然就已經夠了。
雖然我沒有父母的愛,但他們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那時候,林然黏我黏的很緊。
雖然我們都是男孩子,但隻要是我的事情,林然總會豁出命去。
初中的時候,班主任因為同情我們的遭遇,欣賞我們的堅強,在全班同學的麵前公開了我們是孤兒的事實。
老師是好心,希望同學們能夠對我們多多幫助。
可老師沒想過,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三觀並沒有成型,對他們而言,我們的不是需要被幫助的對象,而是兩個極度不合群的人。
自那之後,在老師麵前,班裡的同學總會表現的處處幫助我們。
背地裡,他們會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傷害我和林然。
那三年時間,我們聽到過各種各樣的詆毀和謾罵。
說我們“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是有爹生沒娘養的畜生”、“是克死父母的喪門星”、“是給班級丟臉的存在”……
氣不過的林然,即便雙拳難敵四腳,也會奮力去跟他們打。
可是,老師來了之後,欺負我們的人又會表現的非常無辜,將一切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
久而久之,老師也認為是我們“敏感、自卑、不合群”看我們的眼神,是帶著一抹異樣。
每當這個時候,林然仍舊會挺身而出。
他會告訴我:“晏哥,不是我們的錯,是他們太壞。”
他會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晏哥,隻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欺負。”
事實上,他也做到了。
他一直都是我的能量來源,比蔣婉對我而言更為重要。
我不能讓林然跟著收到牽連,即便我和蔣婉最終會鬨得不歡而散,我也不可能讓林然跟著我受到影響!
……
回到家,阿姨一臉喜氣。
“先生,您總算回來了,今天家裡來了好多人,送來了很多貴重的東西,說是太太送給您的。”
太太?蔣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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