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對不起真的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
不過,我沒有這樣回答徐琸。
“徐琸,你差點毀掉了他的一生,就算這件事不是你親手所為,你的原因也占大多數。”
“你覺得,是林然願意看到你,還是他因為你失去了孩子的妻子願意見到你?”
“你走吧,我不會告訴林然你來過,也不會告訴他你對她的好感,權當你們沒有見過。”
徐琸踉蹌起身,失魂落魄的走了。
確定徐琸是真的走了,我才去了林然的病房。
我到的時候,小曼已經走了。
林然看到我,眼眶開始泛紅:“晏哥,為什麼複建這麼疼?”
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當年跟在我身後,因為摔倒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小男孩。
當初,他也是一口一個“晏哥”的叫著。
隻不過隨著我們都長大了,他幾乎很少在我麵前落淚。
我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疼就哭出來,彆忍著,在你哥我麵前,你永遠都是那個笨笨的小胖墩!”
林然趴在我肩膀上失聲痛哭,將從他失蹤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一次性釋放出來。
“晏哥,我怕,我真怕我再也見不到小曼,再也見不到你,我怕我會讓你們傷心難過!”
我無法用言語安慰林然,我怕我一開口比他哭的還要傷心。
長大後的林然,永遠承擔著開心果的角色。
究竟是經曆了怎樣的折磨,才讓他能如此害怕?
“林然,學會向前看,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們不應該怕,應該怕的是他們!”
林然的哭泣聲逐漸變小,我這才發現蔣婉也來了。
蔣婉的臉上表情很淡,我安置好林然,跟著她離開了病房。
“我來的時候,遇上了徐琸,這是她讓我轉交給林然的。”
蔣婉手裡拿著一張銀行卡。
徐琸一生都要被心底的愧疚折磨,即便她能一次又一次給林然拿錢,可她和林然卻也永遠沒有可能了。
“還是還給徐琸吧,告訴她,不要再出現,以任何理由來見林然都不行,不然就算拚得魚死網破,我都不會放過她!”
蔣婉起身抱住了我,“讓林然收下,這是林然應得的。”
在蔣婉麵前,我的情緒也開始崩潰。
“再多的錢,也換不回小曼和林然離開人世的孩子,那個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我們約定好了,孩子出生之後,我要做孩子的乾爹……”
蔣婉像我安撫林然一樣,輕輕拍著我的背,直到我的情緒平穩下來。
當我的心情恢複平靜後,我還是替林然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沒錯,不管用多少錢,都換不回一條鮮活的生命。
但我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讓徐琸在這件事上,隻需要付出最低的代價,就能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的情緒異常低落。
蔣婉帶著我回到了家,我們帶上魚魚出發去了滇南。
不過三天時間,我好像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一樣。
這裡的人生活節奏很慢,風景是我從沒見過的樣子,魚魚也對這裡並不感到陌生和恐懼。
我們租了一個小院子,每天醒了就在院子裡曬曬太陽,陪著魚魚在洱海邊玩耍。
時光好像走的也更慢了。
但一旦生活變得快樂起來,時間的流速好像就會變快。
三天之後,蔣婉接到了程岩的電話。
我不知道電話裡程岩說了什麼,蔣婉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我問她怎麼了,她隻說是公司出了事,需要他立刻回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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