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關頭,我總會想起蔣婉報複我的種種手段。
我會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她專門為我設下的圈套。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還能嗅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曖昧氣息。
我抬起手臂,遮住雙眼。
我覺得很羞恥,我明明到現在都忘不了她對我的傷害,可我的身體還是誠實的有了反應。
一想到躺在病床上,安靜的不像話的孩子,我又覺得自己冷血、無情。
比起我的糾結,對無辜的孩子的命又算什麼?
……
隔天一早,我早早來到聖心醫院十六樓。
在vip病房,我見到了我和蔣婉的孩子。
她小小的,皮膚白嫩,隻需看一眼,我就知道蔣婉沒有說謊,這確實是我們的孩子。
孩子的眉眼,三分像我,七分像她。
我看過蔣婉小時候的照片,將我們兩個人的幼時照片結合,應該就和小念柒一模一樣。
照顧小念柒的阿姨昨天見過我,今天看我走進病房就盯著孩子看,輕歎一聲:“這孩子很懂事,很討喜,從來不哭不鬨。”
“沒想到……”
沒想到她會患上先天性白血病。
小念柒確實很可愛,即便生著病,睡著了一張小臉也很圓潤,能看的出蔣婉把孩子照顧的很好。
我抬起手,像觸碰她,她卻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睛像蔣婉,又大又圓,黑黑的瞳孔,圓溜溜的,盯著我的樣子讓人心裡一暖。
她柔軟的小手,攥住了我的食指。
“爸。”
不過是小孩子的牙牙學語,卻讓我渾身顫抖。
這是我和蔣婉的孩子,她叫我爸爸!
我下意識抽回手,大概是動作太過激烈,小念柒撇了撇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阿姨連忙上前,卻在即將抱起小念柒時猶豫的看向我:“先生,您要不要抱抱孩子?”
我抬頭看向阿姨,阿姨將小念柒送到我懷裡。
大概是因為血緣關係的緣故,她被我抱在懷裡很快安靜下來,小小的手死死地抓住我的左手往嘴裡送。
我猜她大概是餓了:“孩子餓了,準備好奶粉吧。”
小念柒還沒長牙,抱著我的手啃的起勁,阿姨送來奶瓶她也不肯放手。
我的手指沒能讓她吃飽,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奶瓶上,咕咚咕咚的喝著,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就這樣捧著奶瓶。
阿姨教我給小念柒拍嗝,她不哭也不鬨,很快在我懷裡睡著。
我戀戀不舍的把孩子放在病床上,剛準備離開就遇上匆忙趕來的蔣婉。
看樣子她沒睡好,有點憔悴。
她看了我一眼,沒急著進病房:“來做配型的嗎?”
我點頭:“如果配型能成功的話,小念柒能儘快做手術,也能減輕痛苦。”
蔣婉沒回應我的話,跟著我去見了醫生。
她的身份特殊,配型的結果三個小時就拿到了。
跟我們預想的差不多,配型沒成功。
我們來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詢問配型的事,醫生給出的回答是造血乾細胞庫內目前沒有找到跟小念柒可以配對成功的。
眼下,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等下去,等到找到合適的配型者,醫院可以立刻安排進行移植手術。
最快,也是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利用臍帶血中的造血乾細胞,來治療小念柒的先天性白血病。
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如果我和蔣婉能再要一個孩子,無異是最穩妥的辦法。
不管之後,我們能否等到合適的配型者,都有一個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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