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想起,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有很多媽媽在生完孩子之後,都會因為產後抑鬱症而產生輕生的念頭。
掛斷電話後,我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還是決定暫時放下過往的種種恩怨,照顧好蔣婉。
我走進廚房,按照她的喜好做了些吃的。
端著托盤來到她的房間門口,我敲了很久的門,無人應答。
我扭動門把手發現門沒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沒開燈,漆黑一片。
借著稀薄的月光,我能隱約看到蔣婉就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呆呆地看向窗外。
我幾乎從沒見過她這副樣子,看起來有種十分脆弱的感覺。
“你回來後還沒吃過東西,我做了點你愛吃的,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聽到我的聲音,她轉過身來,臉頰上的淚痕在月光的照映下,泛著光芒。
我連忙把手裡的托盤放下,走到她麵前:“你哭了?”
她似乎聽到我的提醒,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勁,連忙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指尖上的水漬,讓她自嘲的笑笑,抬手環抱住我的腰,將一張巴掌大的臉埋在我腹部。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她,卻聽到她悶聲開口:“我本以為,我早就已經不會再因為他們被牽動情緒。”
“沒想到,我還是會在意。”
儘管這麼多年,蔣婉看似已經被鍛煉出一副“鐵石心腸”,但她在父母麵前仍舊是個孩子。
還是那個沒長大,渴望父母關愛的孩子。
她的感受,我能理解,但我無法安慰她。
童年帶給她的陰影,無法憑借我的三言兩語煙消雲散。
我低頭盯著她的發心,抬起手撫摸著她的後腦:“他們是他們,你是你。”
“他們做錯的事,你可以選擇不原諒,沒人會強迫你。”
“但不要因為這些事折磨自己,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難過,你痛苦的時候,沒人能真正與你感同身受。”
她抬頭看我,眼眶還是紅彤彤一片:“你做了什麼?我已經聞到香味了!”
我把托盤取來,放在茶幾上:“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不知道現在你的胃口有沒有變化。”
她吃的很開心,但我能感覺到她不過是強顏歡笑。
我隻能用轉移她的注意力的方法:“外公和外婆知道你同意他們帶著小念柒去晉家老宅,很開心,還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蔣婉抬頭看我:“我可以隨時動身,不過tg的事情,你處理好了嗎?”
“大概還有一周左右就能解決好,這個時候回國,正好還能陪陪小念柒。”我看向蔣婉,等待她的意見。
她隻是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裡的筷子:“那好,我們就這個時候回去。”
我端著托盤走出她的房間,心卻沒有徹底放下。
蔣婉的狀態仍舊不對勁,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開解她。
……
公司的事情處理的很快,畢竟已經到了年末,除了整理一些數據,也沒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我提前買好了機票,跟蔣婉一塊回國。
下飛機的時候,蔣婉的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我們去醫院跟外公外婆彙合,正好小念柒還沒到出院的日子。
見到蔣婉,小念柒被外公和外婆放下,顫顫巍巍的邁著步子朝著我們走來。
蔣婉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向小念柒伸開雙臂,不停的叫著爸爸媽媽。
我看到她,心中不由得一暖。
小念柒抱著蔣婉的腿不肯放手,直到我把她抱起來,她還伸著手希望蔣婉能抱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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