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看到他眼底的失望,後知後覺地終於明白,他是想著小夫妻倆一塊出去玩玩呢,便主動牽著他的手道:“走吧,我們先看看什麼事,若無多大的事咱們還是趕得及去萬金山的。”
“啊?”
“啊?”
正廳裡,謝如墨和宋惜惜聽了太傅夫人的話,都震驚得很,互相對望一眼,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事,還真要拜托王爺和王妃了,哎!”太傅夫人歎氣一聲,皺紋在眼角都堆成了一把小折扇。
宋惜惜為難地道:“但是,做媒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找冰人嗎?再不行找官媒,或者是德高望重之輩,我年紀尚輕,實在是擔不得這重任啊。”
太傅夫人又沉沉歎氣,“不怕王爺和王妃笑話,這孫女素來乖巧懂事,隻在婚事上有些挑剔,往日偷偷給她物色了好多個,她都沒瞧上,唯獨就瞧上他了,家裡是輪番上去勸,她就是不聽,說非他不嫁了,為這事如今還跟我們老兩口慪氣呢,她母親的話,她也是一句也聽不進去,我們見她如此固執,想著也是個好兒郎,嫁便嫁吧,隻要她喜歡就成,結果我們找了冰人登門去,他沒同意,說是怕耽誤了我們孫女,不得已,我們才來求助王爺和王妃,畢竟,你們一同從南疆回來的,且他又敬重王爺和王妃,想來應該是說得上話的。”
太傅也在一旁道:“其實婚事能否促成都不要緊了,就是想問問他不想要我們家孫女的原因,說什麼不想耽誤的,老朽認為是敷衍之詞,若說耽誤,娶誰不是耽誤?王爺王妃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惜惜微微張著嘴,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方十一郎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娶親,隻不過是放風聲出去,好叫王清如死心的。
可這不能直接跟太傅說啊。
宋惜惜對顏如玉的印象很深刻,當初在大長公主的壽宴,她送了師兄的梅花圖,還被她們說是假的,是顏如玉姑娘出來證實是真跡。
而且,顏如玉是京城第一才女,名聲響徹整個京城乃至半個商朝,家世又是如此的顯赫,誰會不知道她?
她要嫁人的話,估計各世家夫人都恨不得跑出來搶人了。
隻是這麼多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乃至皇室宗親她都不喜歡,唯獨喜歡成過親的方十一郎,嫁過去再如何也是繼室了。
她如果不是深思熟慮,而是頭腦一熱,那就害了十一郎,也害了她自己。
瀾兒當初也是一見探花郎梁紹便說要嫁,結果嫁過去沒多久便開始後悔,如今成了怨偶。
當然,梁紹不能跟十一郎比,兩人是雲泥之彆。
十一郎如今是有英雄的光芒,但一旦夫妻過起日子來,英雄就不再是英雄,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就怕是顏如玉現在把方十一郎想得太完美,成親之後發現英雄是有缺點的,她不滿意了,那就麻煩。
“其實就是要一個答案,讓那傻丫頭死心。”太傅夫人用拜托的眼神看著宋惜惜。
謝如墨問道:“太傅,這門親事您是怎麼看的?若十一郎那邊同意了,你們是真能同意嗎?”
顏太傅攤手,“不同意能怎樣?她瞧著溫順,實則就是一根燒火棍,又燙又硬,誰的話都不聽,自己認為好的便是好的,她一個閨閣女子有什麼見識啊?都是書上學來的,但好在,十一郎是個好兒郎,比許多勳貴子弟好太多了,若是能成我們也不反對的。”
“但他並非頭婚。”
太傅看著他,詫異了一下,“說句得罪的,王妃也不是頭婚啊,年輕人,思想不要太古板啊。”
謝如墨感覺被這話噎了一下,但又不能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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