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永壽心頭駭然,暗暗叫了句見鬼,她左邊右邊都被死士劍光籠罩,長刀是淩空劈下的,她除了後退或者遁地,根本無路可逃的,而她確實也沒逃出去,依舊站在原地。
他甚至都沒看到她是如何閃躲的,隻是感覺長刀落空,定睛一看她人還在,仿佛不曾挪動過半分。
馬車的風燈發出兩團暗淡的光芒,照著宋惜惜略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隻見那張臉在寒風中冷若寒霜,卻對著他微微一笑,這笑容讓人瞬間頭皮發麻。
不止發麻,還疼。
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是被淩空抽了一鞭子,那鞭子尾巴從他的臉拖了下來,蒙臉的黑布被打掉,他猛地轉身淩空飛起,在空中迅速整理,把臉蒙上。
他躍上牆頭轉身,剛好看到那紅鞭如同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纏上了左邊死士的脖子,用力一抽,雙腳淩空朝右側的死士踹過去。
一個轉身,勒住脖子的死士被拽到了馬車前,他手中武器哐當掉落,在掉落地上之前,宋惜惜腳尖一踢,劍飛了起來,她拖著那死士也迅速飛起來,在空中橫腿一掃,劍在空中轉了一個弧度,迅速朝那另外一名死士飛去,正中小腹,沒入小腹。
這一幕發生得很迅速,就算鄭永壽親眼目睹,距離也不遙遠,他也救不了。
他這才明白到,真正厲害的是宋惜惜,而不是那兩人。
他一咬牙,持刀飛過來想把鞭子砍斷,不然的話那死士也要沒命了。
宋惜惜拽著鞭子,把人甩起來,這速度之快,讓鄭永壽眼花繚亂了一下,他馬上改變了方向,以免誤傷死士。
可他不改變方向還好,這方向一變,大刀見血,竟是生生地把死士的頭給砍下來了。
她預判了他大刀的方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這一套叫幻影刀法,一招刀法出有十幾個變招,十分精妙,在西京無人可以從他的幻影刀法下逃脫,更不可能有人可以預判到他刀法的變軌。
隨即,鞭法如網,比他的幻影刀法籠罩出更多長長短短的鞭影,近距離的對決,他大刀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倒是她的鞭子可長可短,可軟可硬,招招逼著他的脖子纏來,他隻能豎著刀柄艱難抵擋,根本施展不開。
他狼狽應對,甚至無法分神去看一眼其他人,隻覺得怎麼還沒人過來相助。
不知道抵擋了幾招,他被打得節節敗退,努力想拉出一些距離,但宋惜惜纏得很緊,鞭鞭緊逼而至,他已經中了數鞭,全身火燒似地疼。
這一刻,他西京第一高手的傲氣與信心,被這鞭子打狗似的打法,全部打滅了。
而大有可能他今晚甚至都無法逃脫,如果落在他們的手中……鄭永壽不敢想象對明日的談判會有什麼影響。
這心中一亂,一慌,更是頻頻出錯,看著鞭子如靈蛇般纏過來,他躲無可躲,被鞭子纏住了脖子,收緊往前一拖,宋惜惜的手快如閃電,往他臉上的黑布上一扒,他整張臉曝露在馬車風燈之下。
“鄭大人!”宋惜惜衝他露出一個笑容,“承讓了。”
她收緊鞭子,拽著他轉了個身,讓他看向身後的死士,死士已經倒下大半,剩下三四人苦苦支撐,也是逃脫不得,反觀那車夫與用劍女子遊刃有餘,似乎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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