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言訓亡口中的指責,李劍明並不覺得有什麼錯,畢竟三大世家在高莉國這一路以來的積累,到處都是血淚斑斑的殘酷,這一點李劍明從來都清楚,更從來沒有避讓過。
但對於言訓亡通過這種指控而衍生出的野望和暴行,李劍明則是嗤之以鼻。
對,三大世家或是整個高莉國中上層勢力都需要被徹底清洗才能夠讓高莉國重新煥發出希望和生命力,但絕不是以黑暗教會這種東西將其取而代之為最終結果。
李劍明何其清醒的人,又怎麼會被言訓亡這種狡辯的,試圖歪曲事實的說辭給蠱惑?
所以,對言訓亡這看似慷慨激昂,實則惡臭不堪的說辭,李劍明隻露出幾分冷笑,反而是沒有當即與他辯駁,李劍明也清楚,言訓亡隻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這個時候,言訓亡卻對李劍明的反應十分奇怪,甚至可以說是掩飾不住的有幾分錯愕表現了出來。在他印象裡,李劍明不該是這樣的人,可為什麼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了如此讓人驚懼的一個狀態?
言訓亡當然不知道李劍明曾經拜訪過林凡,更可以說是在那次交談中,被林凡徹底點醒過來。
如今的李劍明,最不缺的就是殺身成仁的膽魄和玉石俱焚的決心。
對於言訓亡這樣的亡命之徒而言,生命反而是他們最在乎的東西,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什麼喪儘天良遺臭萬年的事情都乾過了,所以最後的這一點點自以為是的立錐之地,那就是他們無恥而可悲的生命。
在李劍明這樣的態度麵前,言訓亡第一次有些擔心這次的行動前景了。
因為言訓亡在整個布局中,原本自以為是最有把握的地方,就在於高莉國中上層勢力之間的互相牽製和短視,如果這其中有一個足夠分量的人忽然站出來,摒棄前嫌將高莉國中上層勢力的力量聚集到一起,不說全部,隻需十之二三,就可以讓整個黑暗教會灰飛煙滅。
“李劍明,你這個瘋子,到底是想乾什麼?”言訓亡看著李劍明越來越嚴厲的目光,心中竟然不可自抑的湧現出幾分惶恐不安。李劍明現在的狀態分明是有一種寧可拚著血濺五步的慘烈後果,也要拉著言訓亡一起徹底玩完的殘酷意誌。
言訓亡忍不住是有些慌亂了,原本他以為李劍明會比他自己還擔心他的安全,因為言訓亡手中實際通過黑暗教會控製著整個高莉國底層民眾的思想,一旦言訓亡消失無蹤,或者是出現什麼問題,那麼高莉國及整個高莉國中上層都會麵對失去理智的高莉國底層民眾衝擊。
這是言訓亡最深的依仗,在他看來所有理智的高莉國中上層人物,對他有威脅能力的這些人物,對他最沒有威脅的意願,甚至還要為了高莉國底層的穩定,不斷地向他選擇妥協。
但言訓亡也沒有想到,李劍明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一樣,竟然敢像現在這麼狠,雖然李劍明沒有說些什麼,但他眼中的殘酷和狠辣,卻足以讓言訓亡膽寒。
言訓亡的身手當然是不弱的,否則在黑暗教會的教主之位上就不會安坐這麼久,但言訓亡對李劍明的身手卻沒有任何的了解,因為李劍明以前從來沒有在外人麵前暴露過自己的身手。當然,言訓亡可以十分的是,李劍明的身手絕對不弱,甚至是極有可能還強於他。
而現在這個時候,在高莉第一國際會館中,甚至可說是在眼下的這個區域中,除了高莉國的安保人員是不會有任何外來力量乾涉的。
換句話說,如果高莉國的安保人員和警戒力量不能在李劍明向他發難和他呼救的短時間內趕到的話,那他言訓亡極有可能被李劍明冒著被高莉國審判的危險,而將他不顧後果的斬殺於此。
“你說呢?”李劍明的聲音竟然是十分平穩,但卻讓言訓亡心中越來越驚懼,他知道李劍明已經存有將他格殺在此的決心了。這個時候如果言訓亡還是不能給李劍明一個滿意的態度,那麼李劍明真的是極有可能要和言訓亡一分生死了。
“李劍明,你混蛋!”言訓亡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混蛋?你這樣的狗東西也配罵人?”李劍明被這言訓亡一激,眼色向下一垂,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然後長長地宣泄出來一道戾氣!
李劍明知道,這個言訓亡現在已經是自亂陣腳了,隻要他繼續保持施壓,這個言訓亡絕對不可能逃出他的計劃之外。當然,李劍明並非沒有意識到另外的一種玉石俱焚的可能,但在李劍明看來,這也不足為懼。
死則死矣,何懼之有?李劍明此時方才顯現出他靈魂深處那種不死不休的執拗和倔強,這正和樸中昌的意誌相差無幾,所不同隻是李劍明將其一直藏於暗處,而樸中昌卻始終擺在明處罷了。
“少跟老子廢話,李劍明你這個狗東西,趕緊說吧,到底要老子怎麼樣?”言訓亡氣急敗壞地丟下了這麼一段狠話,顯然是已經準備認慫了,隻是對於李劍明,言訓亡心中的不忿和憎恨,卻是又在不斷抬升。
“我若要你死呢?”李劍明眼色一揚,狠辣無比地逼向言訓亡,言訓亡不僅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是腿軟跌倒在這裡。李劍明這話說的根本沒有任何摻假的成分,言訓亡何止是聽的真切,那股颯烈而凶狠的殺意,根本就是沒有絲毫遮掩地流露了出來。
“李劍明你敢!”言訓亡又是怒聲一吼,但這個地方實在是過於僻靜,原本言訓亡就是為了讓李劍明不得不服從他,又不願意被其他人發現才將會麵地點選在這裡,卻沒想到,這個條件反而被李劍明利用,現在用來壓迫他。
“你說我?到底是敢,還是不敢呢?”李劍明從懷中掏出一柄消音手槍,嫻熟無比地將子彈上了膛,然後淩空指著言訓亡,又說道:“你是想試試看我的槍法夠不夠準,還是想試試看你逃亡的動作夠不夠靈敏,夠不夠像是一個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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