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飯高夏不在意,她隻是隱隱地有些擔心罷了。
喬思鈺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裡的笑容斂了下來,甚至染上了幾分冷意。
“高姐姐有沒有想過,或許喬正軒猜的都是對的。”
高夏愣住。
她沒想到喬思鈺會說出來,無奈地苦笑。
“三年前我辦過一個案子,一個渾身是傷,脾臟破裂,麵部毀容的女人哭著過來報案,說她老公失蹤了。”
“調查發現,她老公是個酒鬼,喝醉了酒就會打老婆孩子,女人身上的傷就是她老公打的。”
“她除了帶孩子還要上班工作掙錢養家給她老公買酒,肯定有很多人不理解,都這樣了為什麼不離婚呢。”
“她老公威脅她,如果離婚就殺了女人全家,包括自己的孩子。”
“後來我們在河裡發現了她老公的屍體,結案那天女人哭得死去活來。”
“其實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但是我們都沒有再繼續往下查。”
“思鈺,你覺得她老公對她這麼不好,那為什麼女人還會哭得那麼傷心呢?”
喬思鈺眉眼一挑:“你怎麼確定她哭是因為傷心?”
那明明是解脫,是劫後餘生的笑。
高夏看著她,兩人對視一笑,不言而喻。
……
送高夏離開後,喬思鈺再三考慮,覺得還是給吃瓜的同道中人一個機會。
所以她把賀歲從黑名單裡拖了出來。
【少年,吃瓜嗎?來醫院,遲了瓜就不新鮮了。】
搶救室的燈還點著,喬思鈺回來的時候,杜紅月已經停了手坐在長椅上喘著粗氣,神情哀傷,眼神呆滯麻木,也不哭了。
喬誌宏在一旁小聲的解釋著什麼。
喬思鈺走過去,用手機放了一首催人淚下的哀樂,再配上她的旁白。
“真正的心寒從來不是大吵大鬨,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淚流滿麵。”
“老喬,你傷了杜女士的心,杜女士已經不會再對你抱有希望了,你要好自為之。”
喬誌宏被伸縮棍打的渾身疼痛,見她過來,更是氣得想要發飆。
但是對上喬思鈺那雙漆黑如實質般冰冷的眸子時,到嘴的話又變了。
“祖宗,我叫你祖宗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再說話,不要再添亂,算我求你了行嗎?”
喬思鈺唇角一揚,笑了:“我喜歡這個稱呼,以後就這麼叫。”
喬誌宏:“……”
算了,先不管她。
“紅月,承望他……”
杜紅月打斷他:“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名字,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馬上走。”
喬誌宏皺眉:“正浩還在裡麵,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杜紅月冷笑,狠狠地瞪他:“你還知道你兒子躺在裡麵搶救,喬誌宏,我不想跟你談,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
喬誌宏耐著性子勸她:“紅月,你這又是何必呢,當年那件事的確是我一時衝動做錯了,可承望他是無辜的。”
“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過得很不好,既然現在我知道了,你讓我怎麼辦?”
杜紅月把臉偏向一邊:“滾。”
喬誌宏好歹是一家之主,他頓時就變了臉色:“當年你一聲不響把人送走,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為了讓你安心我假裝不知道。”
他不提還好,一提杜紅月就更是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