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鈺危險地眯眼：“小祁，你不老實，越來越雞賊了。”
祁衍想笑，突然又咳了起來。
他捂嘴把頭偏向一邊，克製又壓抑地咳嗽聲傳來。
喬思鈺盯著他看，這次她沒有看錯，眼前的男人就如同放電影一樣，整個畫麵一閃一閃的。
一會兒他的身體被凝聚，一會兒他的身體又變成了虛影。
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喬思鈺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另一隻手。
祁衍錯愕地看過來，他的眼睛因為咳嗽有些泛紅，看起來像是眼裡含著淚水，有點可憐。
喬思鈺眨眼，緊跟著伸手摸摸他的臉，有溫度的。
又摸摸他的頭，發現他的頭發還挺軟的，又摸了幾下。
最後收回手，她問：“要喝水嗎？”
祁衍：“謝謝。”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喬思鈺鬆開他，拿起一旁的水壺幫他倒水，推到他麵前。
“喝吧。”
祁衍又道了聲謝，雙手捧著那隻小狗馬克杯喝水。
喬思鈺清亮的眸子黑沉沉地望著他：“小祁，你似乎對我的所有行為都習以為常。”
“你不覺得我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做事情不留餘地，很殘忍嗎？”
祁衍笑著道：“你是一個心懷大愛的人。”
喬思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說什麼？”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嘲諷地笑，“心懷大愛？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嗎？哈哈哈哈……”
祁衍隻是跟著笑了一下，又低垂著頭去擺弄他的老古董留聲機。
很快，裡麵就傳來一道悠揚又很有年代感的音樂，加上這裡的擺設，讓人有一種穿越到一百年前的錯覺。
喬思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在逗我？”
祁衍與她對視，眸光溫柔而堅定。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不管經曆了什麼，你始終初心不改。”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但你從來沒有主動去傷害過任何人，那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不管在彆人眼裡，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這裡你永遠都沒變。”
喬思鈺看著他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即又垂下眸子。
她輕聲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
祁衍看起來病秧秧的，但是他的聲音溫柔而又強大。
“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彆人我不好說，但我相信你，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
“你沒錯，錯的是彆人。”
你沒錯，錯的是彆人。
喬思鈺喉嚨一陣酸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笑來。
“你也太會哄人了，謝謝你這麼相信我呀，小祁。”
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做到相信自己。
可眼前這個人居然說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