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
眾人從庫房中走了出來。
方才崔嬤嬤叫的三個木盒也被送了過來。
崔嬤嬤便當著青草、雲想和花想的麵,將她們挑好的玉雕發簪放進了填著棉絮和絲綢的木盒中。
“嬤嬤,我看這些就差不多了!”
青草說道。
崔嬤嬤對性格謹慎聰明伶俐的青草很有好感,笑著點頭道:“這冬天議親天寒地凍的,既然是靖哥兒還要儘一份心意,再看看皮料吧!”
“是!還是嬤嬤思慮周全!”
青草回道。
崔嬤嬤笑著擺了擺手。
又在放著各種皮料的庫房中轉了轉,青草拿著幾張兔皮道:“嬤嬤,您看著這個可好?”
“嗯!這是真定府易家送給靖哥兒的,成色很不錯!”
“那便拿這幾張,讓小蝶姐姐做個圍脖。嬤嬤,還請驗一驗。”
“啪嗒啪嗒”
屋頂上,
化了的雪水依舊在朝下低落著,
庫房院子內,
所有的房間都重新上了鎖,
大門處,
桌案旁,
青草在前,雲想和花想在後,各自手中端著托盤站著。
“紋花裝盒金條六塊”
“紋花裝盒金條六塊,已驗!”
崔嬤嬤說一句,坐在桌案後的婦人便一邊重複一邊查驗。
點頭後,還有婦人將東西登記在賬簿上。
“揚州玉雕簪子三支.”
“真定兔皮三張.”
從庫房中的拿出的東西都查驗結束,擺放在桌案上。
青草解下了身上的鬥篷道:“嬤嬤,請。”
崔嬤嬤站在一旁,桌案後的婦人走過來道:“青草姑娘,得罪了。”
“府裡的規矩,嬤嬤言重了。”
說著話,婆子在青草的身上摸了摸後:“妥當。”
雲想和花想也是機靈的,看到青草的動作,也有樣學樣的解了鬥篷。
結束後,
青草帶著雲想、花想端著托盤,同孫氏身邊的媽媽朝回廊走去。
走廊下,
離著庫房院子有些距離了,
竹媽媽看著身邊的雲想道:“雲想姑娘,可有覺著這庫房有些小題大做?”
雲想搖頭:“媽媽,這庫房本就是重地,繁瑣細致些總是沒錯的!”
聽到此話丹、竹兩位媽媽都笑了起來。
竹媽媽道:“你們能這麼想便好!以後你們公子有了當家的大娘子,如何管家誰也說不準,在咱們府中多經曆些總是好的!”
“省的以後彆人嚴苛了些咱們心裡就受不住。”
“媽媽說的是!”
青草笑著道。
雲想和花想也有所感觸的點著頭。
走廊一旁也掉落著水滴,
砸在地上濺起的水點,
在陽光中不時的閃幾下。
幾人說著話走到了主母院兒中。
“夫人,我們回來了。”
竹媽媽進院兒走到廳堂門口便喊道。
門口的小女使從裡麵撩開了棉布簾。
青草三人跟在兩位媽媽身後進了正屋,
過了外間,
進到了裡間。
“見過夫人,大娘子,二大娘子。”
青草三人端著東西,朝著孫氏、謝氏和華蘭福了一禮。
“東西都挑好了?來,我瞧瞧!”
孫氏道。
“是,夫人。”
青草說著,將手裡的托盤遞給了竹、丹兩位媽媽。
謝氏看著三個女使凍得有些紅的雙手道:
“去暖爐哪兒暖和暖和,也不知道自己戴個手套!”
看著孫氏笑著搖頭的樣子,青草三人再次福了一禮,走到了暖爐前伸出手暖和著。
要說起來,
盛家一個女使議親成婚,孫氏一個侯府夫人不該這麼上心的。
但是架不住這姑娘的哥哥與她外甥祝慶虎是生死之交。
議親的對象也是祝慶虎的大舅子。
而且,孫氏這麼上心還有一個理由,就是這姑娘侍奉的小娘是衛恕意。
一方麵衛恕意是盛長槙的生母,長槙的生辰又與老夫人的親生兒子盛縝相同。
雖然老夫人心裡很清楚,她的親生兒子早已過世,也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事。
但孫氏年輕時候是承了老夫人的恩情的,愛屋及烏的便多想多做些事情。
另一方麵就是,盛家在孫氏兩個姑娘出嫁的時候,都是送了東西來的。盤點這些東西的孫氏自然知道衛恕意是儘了心意的。
孫氏同兩個兒媳看著托盤上的東西,點了點頭道:“東西挑的不錯。”
“謝夫人誇獎。”
站在華蘭身後抱著徐興仲的翠蟬,和華蘭對視了一眼後點了點頭。
用早飯的時候,知道徐載靖也要送禮的之後,主仆二人便商定多送些東西。
如今看來所料不差。
“青草。”
“夫人!”暖爐旁的青草收起手,肅立在側。
“等會兒去盛家的時候,把我們的心意也帶過去。”
“是,夫人!”
孫氏看著青草的表情,道:“怎麼,還有事?”
“夫人,奴婢想.下個月月例不要了,換成棉絮給小蝶姐姐帶些過去。”
聽到此話,孫氏點頭:“好,允了。”
“謝夫人!”
積英巷
盛家
上午明豔的陽光將屋子映照的很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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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下滴落的雪水打濕了院子不少地方,
莊學究正在屋中的桌案後看著書,
幾個蘭也在各忙各的。
屋外,
徐載靖正和同窗們在院子裡散著步,
一邊說話一邊不時的活動著久坐的腰胯,伸展著臂膀。
這時,
青雲邁步走進了院子裡,
看著正在活動的眾人躬身拱手一禮,然後朝徐載靖道:“公子,我過來了。”
“青草她們呢?”
“去後院兒了。”
“好。”
說完,青雲退出了院子。
徐載靖看著載章看向他的,有些憂心的眼神道:“哥,你放心好了!有嫂子在家幫你想著呢!”
聽到此話,
載章一挑眉:“也是!”
看著載章得意的樣子,
身旁徐載靖、顧廷燁等幾位還沒議親的少年,紛紛相互對視了一下。
“二哥,這成親真那麼好呀?”
顧廷燁身邊的長楓輕聲問道。
顧廷燁一瞪眼:“我又沒成親,我怎麼知道?”
“嗤。”
徐載靖在前麵一聲嗤笑。
“我說五郎,你什麼意思?”顧廷燁問道。
徐載靖沒說話,他先是上下掃視了顧廷燁一通,又側身看了下跟在眾人後麵的秋娘一眼,最後和顧廷燁對視了一下。
一副‘你要我說出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