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狠狠的看著有些瑟縮的站在牛車旁的老人,
審視一番後,另一隻手上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你這老不死的,是怎麼趕路的?”
“知道你爺爺我,姓什麼,是誰家的麼?”
說著又狠狠的抽了那趕著牛車之人。
那老年馭手生生受了這兩鞭子,還是拱手道:“小老兒是,是潘樓街上田行老的人!還請”
“啪!”
“請你個老咬蟲!”
這時,一旁有一身富貴的帶著仆從的人道:
“你這馬夫不靠右走,蹭了彆人,怎麼還打人呢?”
那馬夫手裡捏著鞭子看了過來道:“你是哪家的貴人?”
“我就是汴京的百姓,怎麼了?”
馬夫正要說話,一個清脆的姑娘聲音傳來:
“這位請了,要賠多少錢,您說個數。”
馬夫一臉不忿的轉頭看去,就看到這牛車拉的車廂中,一個姑娘下了牛車,朝這邊走來。
邊走邊在袖子裡掏著,
牛車之中,還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這姑娘靠近了之後,雖然蒙著麵,但是看眼睛,就能知道是個好看的。
“嗝!”
那馬夫打了個嗝,這姑娘聞著酒氣,後退了一步。
“五十貫,這事就過去了。”
說著,馬夫舉了舉手裡的燈籠,上麵不僅有一個大大的‘餘’字,還照亮了這姑娘的麵龐。
馬夫咽了口口水。
這姑娘掏袖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拿出了一張銀鈔,道:“五十貫。”
那馬夫收起銀鈔,回頭看了看馬車,又打量了一下這姑娘,道:
“我這馬兒也受了驚嚇,還得找獸醫,再給三十貫吧。”
姑娘大大的眼睛一瞪:“你!”
馬夫噴出一口酒氣,道:“沒有?你這小娘”
說著他把手裡的馬鞭交到提燈籠的手中,另一隻手就要上來摸著姑娘的臉。
那姑娘反應也快,直接朝後退了一步。
看著燈籠光下,這姑娘眼中的驚訝,馬夫還要說什麼,就感覺脖子一緊,離著那姑娘越來越遠。
然後就是背上一疼,他被按在了馬車車輪上。
青雲單手掐著餘家馬車夫的脖子,另一隻手從他懷裡拿出了方才的銀鈔,很是瀟灑的往那姑娘的身前一遞道:“姑娘,拿好。”
那姑娘動作敏捷的接了過去,又跳到了一邊。
感受著脖子上收緊的大手,這餘家馬車夫顫聲道:“我,我,我表姑姑是,是餘家大..大娘子,你.”
青雲指了指趕牛車的老人道:
“伱,走,他有什麼事,會找我們勇毅侯府徐家。”
那姑娘朝著青雲福了一禮,然後又朝著一旁,騎在高大龍駒之上的徐載靖福了一禮:
“謝過.五.謝過衙內。”
徐載靖在龍駒背上點了點頭道:“芳姑娘,又見麵了,不用客氣。”
看著魏芳直乾淨的眉間,徐載靖忽的想起了初二那日賽馬會的那一抹花鈿,
這時,牛車中一個上了年紀,一臉病容的老婦人掀開了車簾,徐載靖看了一眼後道:
“牛車裡是.琵琶湯大家?”(魏芳直師父)
魏芳直頷首,又福了一禮後,便上了牛車,準備離開此處。
可還沒走幾步,路邊巷子裡,一個婦人帶著四個打手就走了出來,攔在牛車前道:
“出來,和我回去!”
魏芳直在牛車中探出頭:“阮阮媽媽。能否讓我陪師父”
徐載靖這邊,
青雲已經鬆了馬車夫脖子上的手,
不遠處穿著打扮十分華貴的少男少女從徐載靖來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說,馬車怎麼來的這麼慢,原來是在這類墨跡!”少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是聲音的馬夫哭著走過來道:“公子,姑娘,他們仗勢欺人.”
那少女眼睛一瞪,一股蠻橫的樣子:“什麼!!”
然後她和阮媽媽一起看到了,那個正在駐馬而立的貴少年。
不遠處的阮媽媽看了看魏芳直,
又看了看徐載靖,眼睛一亮,心中暗道:
這勳貴少年,看著好生麵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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