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帳子中安靜坐在胡床上的青年人,拽厥忠定眼中一亮,
他用袖子又沾了沾自己鬢角的水珠,看著仁多占季道:
“你們這可是逮到了一條大魚。”“有多大?”
拽厥忠定道:“他父親是大周開國輔運的寧遠侯,舅舅是東昌候,嶽父是勇”
拽厥忠定不笑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痛苦的記憶。
那將領遲疑的用白高話道:“他嶽父是誰?是姓勇?”
拽厥忠定閉上眼,搖頭道:
“姓徐,大周勇毅侯!”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是大周的科舉進士。”
聽到爵位表情沒什麼變化的仁多占季,聽到這句話後,眼中有了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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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厥忠定看著青年人,用大周話道:“顧大人,好久不見,幸會!”
顧廷煜睜開眼看了他一下後,喉嚨有些嘶啞的說道:“嗯。”
說完後,顧廷煜繼續閉上了眼。
兩人走出帳篷,朝營門走去,拽厥忠定道:“用他說不定能換回兩座軍寨!”
一旁的仁多占季卻沒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他,看的拽厥忠定又低下了頭,習慣性的去摸腰間的銀酒壺。
仁多占季道:
“忠定你是拽厥家的兒子,之前在興慶府見你的時候,你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如今怎麼成了酒鬼?”
“忠定,伱也在汴京待過!你能告訴我,我那如神佛一般的兩個兄長是怎麼死的麼?”
拽厥忠定低下頭,擰開了銀水壺,倒了一口酒進嘴裡沒說話。
仁多占季繼續道:
“你知道麼,從小我打架就沒贏過二哥,二哥則是從來沒有贏過大哥。”
“在這軍營裡,他們這些出身步跋子、鐵鷂子的指揮使什麼的,則都沒贏打過我。”
“二哥出發前曾經和我說過李家宗婦的嬌嫩,也和我說過,同他們一樣強的同伴,有幾十人之多,都是白高最厲害的人。”
“他們不會死!”
拽厥忠定蹙眉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說著拽厥忠定將銀酒壺收好,朝著自己的坐騎走去。
“刺啦~”
兩人一走一拉,拽厥忠定的衣服被人拉的撕裂,他也是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忠定,他們說你是聰明人!”
“能在汴京那種地方幫白高國送來想知道的情報!你怎麼”
拽厥忠定低吼道:“彆說了!”
仁多占季沉聲道:
“告訴我,過幾日,我就可能要去戍守軍寨,也可能會出寨野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你你.彆問了!他們都是戰.戰死的!”
說著拽厥忠定頭都沒回,穿著裂了衣袖的衣服就要離開。
“你娘子不是病死的!”
拽厥忠定停下了腳步,背身道:“我知道。”
仁多占季欲言又止。
拽厥忠定回了垂環司衙門,例行的將今日之事上報給了興慶府。
後麵他每日都會喝不少酒,倒也不會耽誤公事。
就這麼又過了幾日後,衙門小吏再次來到後院兒,道:
“主事,有從大周回來的幾位垂環司諜子的印信,需要您蓋下印章。”
拽厥忠定醉眼朦朧的問道:“幾個?”
“四個人,十匹馬。”
“信物什麼的你們驗過了?”
“驗過了!帶的兵器還不少呢!”
“唔。”
拽厥忠定按了自己的印章後,又喝了一口酒。
晚上的時候,拽厥忠定猛地驚醒,耳邊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喊殺聲。
這喊殺聲,怎麼聽著像是用大周話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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