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熠看著榮飛燕的臉色:“飛燕妹妹,瞧你麵色,倒是比上月見你的時候好看了許多。”
榮飛燕抬起手,貼著臉頰笑道:“有嗎?許是因為天氣涼爽了,不怎麼苦夏,便吃的多了些。”
柴錚錚看著榮飛燕的樣子,點頭道:“有的。飛燕妹妹,你來玉清觀這是?”
“夏秋之交,昨日我來玉清觀為榮妃娘娘和主主等幾位祈福。兩位姐姐是來拜文昌帝君的?”
柴錚錚和顧廷熠齊齊點頭。
“我家表弟齊衡,下月院試。”
“我哥和兩位表哥也是。”
又說了幾句約定秋日的聚會後,三人便告彆散開。
走了十幾步路,
傘下的榮飛燕回頭看向了上山的眾人,語氣中有些埋怨和失落的說道:“哥哥他,辦事也太不靠譜了!”
一旁的凝香和細步連連點頭,前日她們在回雪院聽的明白,榮顯信誓旦旦的說,徐家就是昨日要來玉清觀。
結果
回過頭,榮飛燕想著事情,繼續朝山下走去。
“登徒子!”
一旁的細步低聲罵道,然後將自己打著的傘平放了下來擋在了榮飛燕跟前。
榮飛燕這才醒過神來到:“怎麼了?”
細步在一旁道:“姑娘,對麵好像是韓國公、令國公幾家的子弟,直勾勾朝咱們這邊看呢!”
聽到傘後傳來的笑聲。
榮飛燕深吸了口氣,抬起了下巴:“把傘拿開,走!”
“是,姑娘!”
隨著細步自己的傘重新豎起,榮飛燕頭都沒動一下,繼續朝前走去。
“嘶!這榮飛燕小時候就是美人胚子,這身段長開了,看著比之前更好看了!”
“嘿嘿,三郎說的是!”
“我要是能娶她,讓我放棄家裡的爵位我也願意!”
“哎~馬兄,我同你想的不一樣!我既願意繼承我家爵位,也願意娶這飛燕姑娘!”
“衛發器,伱想的倒是美!”
“嘖!這個沒長眼的婢女,怎麼把傘給放平了!”
聽著身邊幾人的話,韓程雲從榮家的傘上收回了視線後附和了幾句,心道:“榮家?榮家哪有柴家和顧家好?真是!”
“可惜尼庵裡的那幾個女子,不過能看著飛燕姑娘一眼,也算賺了些!”
“喲,傘挪開了,我就喜歡飛燕姑娘這股盛氣淩人的樣子!”
“器哥兒,要不咱們騎馬跟上,同飛燕姑娘說上幾句?”
“我說呂三郎,你不怕榮顯那個混不吝?知道你這麼乾,你看他揍不揍你!”
“我怕他?笑話!”說著呂三郎漏出了脖子上的疤痕說道:“這弩箭從我脖子邊飛過去,你見我怕了?”
幾人說著話,帶著提著食盒的仆從朝著山上走去。
進了玉清觀,
幾人便被道士引著去了玉清觀的彆院兒中。
院子裡,仆從將食盒裡的好酒好菜擺好後,便退了出去。
“這秦大郎倒是消息靈通!知道顧家今日來玉清觀!”
“待明日一早,我在道觀門口露個麵,也算完成了家裡交代的事情!”
“話說幸虧秦大郎的消息來的及時,不然我就要浪費一枚那道士製得藥丸了!”
聽著呂三郎的話語,房間中的眾人紛紛開始說起了葷話。
喝了兩杯酒,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韓國公家的小廝在門口朝著韓程雲點了點頭。
隨即,韓程雲站起身道:“我先去更衣!”
呂三郎笑道:“我說五郎,這才喝了多少,你就去更衣!那藥丸你可得少用!”
“去去去!”
韓程雲擺著手走到了屋外。
出了院子,去茅廁的路上,韓程雲在傘下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跟來,道:“有消息了?”
小廝舉著傘低聲道:“是的公子!三家包了明日一早的文昌殿!明日咱們在文昌殿附近等著便是!”
韓程雲呼了口氣道:“三家一起,真是麻煩!”
“公子,家裡人也是想讓你多在柴家和顧家露露麵。您英俊帥氣,說不定哪家姑娘就看上您了呢!”
韓程雲震了震衣袖,有些自得的道:“令國公家呂三郎那廝,也是這麼打算的!”
“呂家哥兒,哪能和您比呀!”
“哈哈!就你會說話!”
“小的隻是在實話實說!”
更衣完後,韓程雲回了院子,繼續同幾個紈絝子弟喝著酒。
雨天加上秋天,
雖隻是下午,但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彆院兒中,幾個勳貴子弟都是在酒場上混慣了的,喝的酒不少,但還都算清醒。
看著第四次站起身去更衣的韓程雲消失在屋門口,屋子裡的幾人戲謔的對視了一眼後,轟然笑了起來。
屋外,
韓程雲麵色難看的盯著韓家小廝道:“你最好真有事!”
韓家小廝麵上有些興奮的神色,將韓程雲拉到一邊後說道:“公子,方才有個小道童過來,說受人所托傳個話。”
“說!”
“那小道童說,柴家的管事媽媽請道觀裡的人,今日晚些時候保持供奉靈位的殿內沒有其他人。”
喝酒有些多的韓程雲遲鈍的說道:“你是說,可能有人會去那個殿內?”
“是!說不準是誰呢!”
韓程雲眼睛動來動去道:“本公子知道了!”
韓程雲等人所在彆院相反方位的院子內,
整潔乾淨的房間裡,
已經換上自家東西的床榻上。
柴夫人握著柴錚錚的手道:“錚錚,方才下麵嬤嬤的同我說了,晚些時候供奉靈位的大殿內,不會有其他人。”
柴錚錚點了點頭。
看著女兒眼神中的些許哀傷,柴夫人道:“今晚要不你和廷熠一起睡?有小姐妹和你聊天,你心情也能好些!”
柴錚錚點了點頭。
“好,那我派人去告訴她,請廷熠帶著她嫂子身邊的青梔姑娘過來。”
說完,柴夫人拍了拍柴錚錚的手後,站起了身。
晚些時候,
柴錚錚帶著抬著三筐紙錢的女使,正要離開院子。
看著邁步進院子的顧廷熠,驚訝道:“廷熠姐姐,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顧廷熠一臉的煩躁,道:“母親和嫂嫂她們老是說些議親什麼的話,我不想聽!”
又看著抬著紙錢有些費力的柴家女使,朝著身後的青梔道:“青梔,你和兩位祝家的嫂嫂,幫把手!”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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