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長楓趕忙站了起來。
感受著周圍徐載靖、顧廷燁等人看過來的視線。
長楓:“學究,呃,學生”
一番課業講評後,
眾人課間休息,
坐了許久的徐載靖、長柏和顧廷燁等從學堂內溜達了出去,在院子中散步舒展筋骨。
學究上課時,一直沒機會交談的小廝女使們也開始說起了話。
青草湊到小桃耳旁道:“小桃,怎麼瞧著你家姑娘今日不太高興?”
看著不怎麼說話,依舊在書桌上習字的明蘭,小桃低聲道:“小蝶姐姐婚事定下了,姑娘聽說後有些不高興。”
青草眼睛一亮:“是倪家哥兒?”
小桃點了點頭。
休息過後,繼續上課。
中午時候,
崔媽媽笑著來到的學堂門口,身後還跟著端著托盤的女使。
進了學堂,同學究行禮問好後崔媽媽道:“老夫人吩咐小廚房做了冬日滋補的菜品。”
離得近,聞到菜香的莊學究借著捋胡子,遮掩了下咽口水的動作。
徐載靖等人則趕忙躬身謝過。
崔媽媽親自給眾人端菜,
等來到徐載靖這邊的時候,崔媽媽蹲下身,一邊布菜一邊輕聲道:“靖哥兒,老夫人讓我和您說一聲,等會兒有空去壽安堂喝點消食的茶飲。”
徐載靖笑著點了點頭。
飯後
盛家後院兒,
沒有北風,午後的陽光照的人暖和。
徐載靖攙著老夫人的胳膊,在壽安堂附近緩步走著。
“這麼說來,祝家哥兒也是立了功勞的!”
一旁的徐載靖點著頭:“表哥他緊要時候他都要親自上陣搏殺的,遮掩敵軍耳目這麼久,不論是父親還是曹家伯父,都對他很是稱讚。”
“姑祖母,您問這個乾什麼?”
老夫人笑了笑道:“我孩童時候,你曾祖父經常與我說些戰陣上的事情!什麼每次戰後要細細琢磨回顧,要弄清此戰的所得所失,總結經驗引以為戒”
“其實,這般琢磨回顧,放在生活中也是要用到的。”
一旁的徐載靖不住的點頭。
“你四姐姐可還好啊?”
“姑祖母,好的很,前些日子還從我這裡要去了一匹小馬駒,還沒生出來的。”
老婦人一愣,聽著徐載靖解釋外甥和小馬預產日期的巧合,也笑了起來:“有這般緣分,是不得不給了。”
“姑祖母,您瞧著父親和大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老夫人一邊走一邊沉吟著,一會兒後道:“要收繳軍資,要安排之前的白高兵卒去處,還要平定一些突發的混亂什麼的,過年前能回來是有些難的。”
“之前你曾祖父平定彆國,也是待了許久,幾個月來著?”
說著老夫人回頭看向了身後的房媽媽。
房媽媽道:“我記著有四個多月,您當年及笄和生辰,老侯爺一股腦都錯過了。”
聽到這話,許是想起小時候的趣事,老夫人眼中有些追憶深色的笑了起來。
因為當時父親徐明驊和母親孫氏成婚時,老夫人的父母還在世。
徐載靖在家中這些年也聽父母說過幾句,當年老夫人在曾祖父母心中多麼重要。
“那又要錯過春節了。”
聽著徐載靖的話,老夫人笑道:“等你父親功成身退,有的是時間陪你過節。”
又溜達了一會兒後,徐載靖陪老夫人回了壽安堂。
看著徐載靖從廳堂中離開,
坐在羅漢床上的老夫人一邊抬腿一邊朝身旁房媽媽道:“這劉家姑娘的姻緣,我聽著很是不錯!”
房媽媽捏著手絹走了兩步道:“老太太說的是,雖然那位倪家哥兒院試落榜,但有他姐夫祝家子爵和徐家庇護者,將來也不會差的。”
不遠處正在整理茶具的崔媽媽也笑著道:“那位倪大娘子怎麼就相中小蝶了呢!”
來到老夫人近前的房媽媽幫著老夫人將腿盤到羅漢床上,一邊給老夫人整理裙擺一邊道:“小蝶在衛小娘身邊可是又會讀書寫字又會針織刺繡。”
“放在哪裡都是好姑娘!”
隨後,房媽媽又將老夫人日常占卜用的兆龜和銅錢放在羅漢床上的小桌上。
老夫人自己整理著紙張和毛筆道:“劉家姑娘娘家沒了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自己識字知禮,她進了倪家門便不會仗著娘家拿喬做大。”
崔媽媽點頭:“老太太說的是!這樣倪家有了什麼事,倪大娘子也能說上話。”
“聽劉媽媽說,這倪家哥兒在李家書塾也是個用功讀書了,雖然這次落榜,但以後要有了功名,說不定還能得個誥命呢。”
崔媽媽幫老夫人整理完,站在一旁道。
“叮當叮當。”
老夫人搖著兆龜,看著灑在桌上的銅錢,笑著道:“等小蝶她開始與祝家走過場的時候,你與大娘子身邊的劉媽媽陪著衛家的出麵。”
“哎!”
崔媽媽笑著應道。
之前她在今安齋照顧盛長槙,待過許久,對勤快心好小蝶是有好感的。
“從我庫房裡挑一匹好料子,再加上二百貫放到衛氏那裡,就算是咱們的一些心意了。”
房媽媽也笑著應了聲。
在揚州,華蘭擬定袁家的時候,不論田產鋪子首飾金子,老夫人單是準備給華蘭現銀有八百兩。
之後來到汴京,嫁入徐家的時候,老夫人又給添置增加了不少,雖然華蘭沒怎麼用上。
後來,
因為金不換的事兒華蘭來娘家‘拉讚助’,
王若弗出了兩千貫,老夫人出了至少六千貫。
事後結算利錢,老夫人的錢袋子因此漲了不少。
所以,雖然小蝶隻是盛家的女使每月有例錢拿著,但老夫人依然讓房媽媽備下了兩百貫的銀錢。
老夫人庫房裡的好料子,價值如何就不好說了。
當然,這錢有的人看著會覺得少,有的人看著會覺得多。
夕陽西斜,
盛家下學,
準備過冬的汴京城中,
街道上依舊無比繁忙,
車載驢馱的都是各類冬菜糧食。
徐載靖回到曲園街,
天色還不算太黑,
帶著青草回到了自己院子,
徐載靖自己解下了披風放到花想手中,又將圍脖給到雲想,看著正放書箱的青草道:“青草,之前在盛家,你上馬車的時候說小蝶婚事定下了?”
青草:“嗯嗯,是的公子!是倪大娘子的弟弟,說是等祝子爵回來,便要正式開始定日子了。”
聽到徐載靖和青草的對話,雲想和花想都驚訝的看了過來。
徐載靖笑著搖頭道:“哈,居然是他。”
“公子,我想”
青草遲疑的說著。
徐載靖擺手道:“之前在揚州,小蝶姑娘對你算是有恩,我庫房裡的東西,你自己多挑著幾件給盛家送過去,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是!公子!”
花想和雲想站在一旁,趕忙扯了扯青草的衣袖。
“公子!雲想和花想,她們之前幾個月也在盛家今安齋學過針線刺繡”青草囁喏道。
“都去!”
“謝公子!”
三個小女使都笑著福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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