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皇家緋聞與小男孩
拄著手杖的老頭晃晃悠悠的行走著,忽然他抬頭發現了前方的埃爾德。
老頭不甚在意的抬手打了個招呼:“下午好啊,埃爾德!你叔叔最近怎麼樣?”
埃爾德摘下帽子,僵硬的笑道:“承蒙您的關照,他最近過得還不錯。隻不過時間不湊巧,他上個月又被調到地中海艦隊輪崗了,要不然今天的宴會他就能見到您了。”
老頭微微點頭,他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亞瑟:“這位是?”
埃爾德趕忙為他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科德林頓將軍今天邀請來作客的科學家,蘇格蘭場警司亞瑟·黑斯廷斯先生。”
“警察?”老頭不滿的撇了撇嘴:“我討厭警察。”
語罷,老頭便不甚在意的拄著手杖從二人身邊走了過去,沒過多久,他們便聽見休息廳裡傳出一陣雞飛狗跳似的聲音。
“史密斯將軍,您怎麼也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聽海軍部的同僚說您已經遷居巴黎了,所以想著您應該不會出現在倫敦才對。”
“你們難道不知道巴黎在鬨革命嗎?那裡最近不太平,我這個老人家經不起折騰,所以回倫敦清靜清靜。什麼時候那邊消停了,我什麼時候回去。嗯……這是誰?喲,科克蘭?!你小子不是賭咒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不列顛了嗎?怎麼,看伱這副樣子,你是向海軍部服軟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史密斯將軍,您看在我當年在議會力挺您和皮勞將軍封鎖土倫港的份上,您老人家嘴下多留點情。”
“土倫港?你小子他媽的還敢提土倫港?!當年向海軍部提議用裝滿炸藥的艦船編隊對土倫港搞自殺式襲擊的是不是你?合著在外麵帶艦隊的不是你小子,你看看你提的都是他媽的什麼狗屎建議。
幸好海軍部那次難得的長了腦子,沒有聽你的。要不然把船都用去自殺式襲擊,你是打算讓我指揮沙丁魚嗎?”
“那確實是我提的,但是您必須考慮到這個建議的合理性。我之前在巴斯克水道戰役中就是運用了火船攻勢成功擊潰了阿勒芒率領的法蘭西布雷斯特艦隊。
如果不是甘比爾那個婊子養的強行下令讓我撤退,我本可以全殲法國人的11艘戰列艦,打出不遜於特拉法加大捷一般的戰果,或者最起碼也能獲得尼羅河口戰役一般的勝利。
但是,甘比爾,甘比爾那個雜種!他在開戰前就否決了我的火攻建議,還指責我說‘火攻是殘忍的,違反基督教道義的戰爭行為’,當他發現我運用火攻取得巨大戰果後,又嚴令我不得追擊,並要求艦隊立即撤退。
最可笑的是,戰後他還把我送上了軍事法庭,您說說,他是不是個驢日的雜種玩意!”
“行了行了,你消消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過我也同意你的觀點,甘比爾確實是個婊子養的。關於這一點,你、我還有埃利亞布·哈維將軍的意見基本是一致的,詹姆斯·甘比爾壓根就不具備作為一支艦隊司令的軍事素養與基本能力。
那家夥就是混資曆,他仗著自己1768年就加入了皇家海軍,在海上混完實習期,正巧又趕上了1775年北美獨立戰爭的春風,所以剛通過海軍部考試就順順利利的撿到了一個艦長位置。
但哪怕那時候天天打仗,他也足足花了快20年,直到1794年才從護衛艦長升到了戰列艦長,之後又是他媽靠著軍齡長升了少將銜。再然後,這狗東西就調到海軍本部坐辦公室了。
後麵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我們老實忠厚的甘比爾將軍一下子就像是受到了上帝眷顧般,隻用了十年的時間完成了從少將到中將再到上將的飛躍。
對了,我之前聽科德林頓說,甘比爾今年和威廉姆斯弗裡曼、查爾斯·波爾一起晉升皇家海軍元帥了,海軍部這是腦子又進水了嗎?”
“那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咱們的甘比爾元帥和現如今的國王陛下關係好呢?你應該也知道,咱們的國王陛下當年可是在北美服役了十二年……”
埃爾德扭頭望向休息廳,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沒過多久,他便發現原本待在休息廳裡的三個海軍上校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
亞瑟看到他們三個,忍不住笑著問道:“三位也沒有火柴了嗎?”
三個海軍上校相視苦笑。
菲茨羅伊上校開口道:“比起待在休息廳裡,或許買火柴還可以算是個美差。”
富蘭克林則抱怨道:“科德林頓將軍怎麼還不來?也隻有他過來,才能讓那二位收斂一點。”
埃利奧特爵士聽了這話,隻是無奈:“還是算了吧。托馬斯·科克蘭將軍雖然資曆輕,但是他當年可是連甘比爾元帥的命令都不甩。後麵被送上軍事法庭了,更是直接當庭大罵甘比爾元帥膽小如鼠、優柔寡斷,後麵又在議會抨擊海軍部腐敗無能、管理僵化。
至於西德尼·史密斯將軍,他的資曆比科德林頓將軍更老,而且還是以海軍上將身份退役。
最重要的是,他當年在地中海的時候,連納爾遜將軍都不放在眼裡,他的分遣艦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進出埃及水域從來不向納爾遜將軍這個埃及水域司令打申請。後麵還幾次三番越過外交部,私自與法軍簽訂停戰協議。你讓科德林頓將軍對付奧斯曼人可以,但他絕對搞不定這倆。”
埃爾德也忍不住嘀咕道:“史密斯將軍最知名的難道是這些事嗎?我聽說,他年輕的時候不是疑似搞大了卡洛琳王後的肚子嗎?”
菲茨羅伊上校聽到這話,連忙瞪眼警告道:“少提這件事。這事具體是怎麼搞得還說不清楚呢。史密斯將軍隻是牽涉其中,其他對象不還包括托馬斯·勞倫斯爵士和喬治·坎寧爵士嗎?”
埃爾德聞言大驚失色:“什麼!他倆也乾了?”
亞瑟聽到這裡,趕忙拉著埃爾德向外走,他一邊走一邊抱歉的衝著身後的上校們致歉道:“抱歉,先失陪一下,埃爾德和我得去替科克蘭將軍買火柴了。”
語罷,他便帶著埃爾德快步走出了科德林頓的宅邸,直到出門看見西斜的太陽和來往的車流,亞瑟的腳步這才慢了下來。
二人站在馬路旁的紅牆邊,亞瑟抽出自己的煙鬥和火柴盒,猛地嘬了一口。
煙霧騰騰升起,亞瑟將火柴盒丟給埃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