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
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白芷瑤的婢女已經重重的飛躍了出去,後脊撞在樹乾之上,口中吐出了一大攤血色。
而踹人之人,正是橫抱著疏影的容衡陽。
容衡陽滿目陰翳的走到那名婢女麵前,抬腳就踩上了她的頭顱,在腳下狠狠地碾壓著。
嘴裡道出的話卻如惡鬼般的低吟,“是誰指使你的。”
“衡陽。”太子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容衡陽的手筆,“你冷靜些。”
他與容衡陽一同長大,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瞧見他這般動怒的模樣。
要知道外祖和舅父對容衡陽的家教是最為嚴苛的,自他識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告訴他絕不能在外人麵前動怒。
怒則生變。
這些年容衡陽也一直秉承著兩位國公爺的教導,可是沒想到……如今他居然為了一個妾室破了例。
思及於此,太子滿眼複雜的看了一眼容衡陽懷中的疏影。
“說!”容衡陽怒喝一聲。
“啊!”婢女驚叫出聲,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被碾壓成泥了,“是,是榆陽縣主!榆陽縣主讓奴婢做的。”
此話一出,疏影的手微微緊了一下,眼眸微垂。
榆陽一看就是個囂張跋扈的蠢貨,怎麼可能在見到自己短短半日不到的時間就命人做出此等事,怕是有人在背後攛掇的吧。
思及於此,疏影委屈的嗚咽了一下,“公子……我想回家了。”
“好,我帶你回家。”容衡陽緊緊的懷抱住她,抬腳就朝來時的路而去。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特意的朝永安看了一眼。
眨眼之間,一道細長的軟劍就刺入了婢女的心口,讓她瞬間咽了氣。
看見此景,疏影的身子一僵,隨即緩緩閉上了失望的雙眸。
……
榮國公府,紫竹齋。
容衡陽將疏影抱回之後,當即就叫了府醫來查看。
在確保她無礙之後,容衡陽這才讓府醫退了下去。
“好好休息,不會留疤的。”容衡陽抬手在疏影的碎發上輕撩了起來。
疏影伸出手攥緊他的衣角,“公子,今晚留在此處陪我好嗎?”
看著她那雙委屈到令人心碎的雙眸,容衡陽淺吸了一口氣,“乖,我明日回來陪你。”
說罷,容衡陽站起身來就準備往外而去。
就在他即將踏入房門的那一刻,疏影的輕柔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了出來。
“公子,你為何要殺了那個婢女?”
一句不像質問的質問,讓容衡陽頓住了腳步。
“你很聰慧,但不論是榆陽縣主還是白芷瑤,都不是你能得罪的,隻有她死你才能安然無恙。”
疏影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她苦笑出聲,“原來你都瞧出來了,那為何還要幫我?”
“因為我的人……也不是她們能隨意輕視的。”容衡陽側首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