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秦氏這番略帶嫌棄的話傳入疏影的耳中,讓疏影不由的一怔。
怎麼回事?大夫人這是在……嫌棄容衡陽嗎?
還有她對自己說話怎麼這般柔聲柔氣?也沒有了從前的夾槍帶棒,難道是因為自己擋了這一劍的原因嗎?
疏影曲了曲藏在被褥中的指尖,覺得十分有這個可能。
想到可能因為如此,疏影微斂的眼眸中滑過了幾分算計。
她再次抬眸之時,淺淺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尖,好一副脆弱到如雪中凋零的梨棠一般,遠遠的望著容秦氏。
“大夫人,我,我聽話的……”
容秦氏看著疏影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渾身不由地一僵。
她出生自鐘鳴鼎食的秦家,及笄之後更是嫁入了權傾朝野的榮國公府。
不論是秦家還是榮國公府,都是極重規矩的人家,所以從未有一人如同疏影這般望著自己,就好像……一隻受了傷的貓兒狗兒萬般可憐的求你帶它回家。
“嗯,瞧你也不是個不懂事的。”容秦氏回過神來強裝鎮定的道了一句。
說完之後,她轉頭看向江太醫,“江太醫,勞您幫這丫頭再看看。”
“應該的。”江太醫頷了頷首,走上前就搭上了疏影的脈搏。
沒過一會兒,江太醫收回了手,對著容衡陽和容秦氏便道:“這位小娘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這段時日隻要好生將養著便可。”
聽到這話,容衡陽和容秦氏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多謝江太醫。”容衡陽衝著江太醫致了聲謝。
“應該的應該的。”江太醫連忙擺了擺手。
見此,容秦氏輕咳了一聲,對著容衡陽就道了一句,“衡陽你去送送江太醫。”
“好。”容衡陽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就送江太醫出去了。
兩人一出去之後,屋內就隻剩下了容秦氏和疏影。
容秦氏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說些什麼。
若換做從前她尚且還厭惡疏影之時,瞧見她這副模樣定會道上一兩句冷的。
可是如今,他們國公府欠著人家兩條命的恩情呢,容秦氏哪好再說什麼不冷不熱的話?
疏影依靠在床榻上,她瞧見容秦氏僵直著身軀看天看地就不看自己的樣子,微微勾起的嘴角。
她似乎知道怎麼討容秦氏的喜歡了。
“大夫人。”疏影嬌聲嬌氣的喚了一句。
容秦氏帶著疑惑的目光朝她看來,“嗯?”
疏影一臉的羞報,“我餓了。”
聽到此話,容秦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今日還帶了雞湯來。
本來想著疏影未醒,帶來給衡陽補補身子的。
畢竟這兩日衡陽為了照看疏影,簡直是不食不寢,她真怕自己這個兒子餓死在這床邊。
“馮媽媽。”容秦氏對外喚了一聲。
馮媽媽立即心領神會的領著食盒就走了進來。
食盒一提進來,一股濃鬱的香味就在屋內蔓延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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