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青竹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唯唯諾諾的道了一句。
容秦氏望向她的眼眸中含著幾分深意,“你們既是我院中出來的,那便更要遵守國公府的規矩,疏影如今也是紫竹齋的主子,今後她說什麼便是什麼,懂嗎?”
此言一出,青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容秦氏。
大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認下疏影這個妾室了嗎?
那她們呢……
“馮媽媽。”
容秦氏淡漠的眼眸從青竹的身上一掃而過,她低聲喚了一句馮媽媽,抬腳就朝紫竹齋外而去了。
平日裡和容秦氏基本寸步不離的馮媽媽,卻因這話意外的留在了院中。
在容秦氏走後,馮媽媽緩步就走到了青竹的麵前。
她在青竹有些驚慌的神色下,一巴掌就甩在了青竹的臉上。
內宅的媽媽都是懲戒人的一把好手,最知怎麼讓人瞧不出來還痛到入骨。
馮媽媽便是這其中的翹楚,她這一巴掌打下去,青竹的麵上連微紅都沒有,卻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爛了。
“媽,媽媽……”青竹雙眸含淚的望著馮媽媽,好一副可憐樣兒。
一旁的紙鳶得意的站在那兒,心中正痛快著呢。
“青竹,你是國公府的家生子,有些規矩應當不需要我來講的,下人之間的齟齬莫要牽扯上主家,曉得嗎?疏小娘就算身為妾室那也是主子,尊貴與否從來都不需要你們來定奪。”
若說方才容秦氏的話隻是讓青竹有所懷疑,但現下馮媽媽此言卻徹底的敲定了青竹心中的猜想。
疏小娘怕是因為這一劍,徹底成為了國公府真正的主子了。
青竹用力的掐緊了自己的掌心,一副乖覺的模樣朝馮媽媽福了福身,“奴婢知曉了。”
瞧見她這副神情,馮媽媽終歸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青竹這丫頭是大夫人院中秦媽媽的孩子,當年因著國公爺寵妾滅妻,夫人差點被害,是秦媽媽替夫人擋下那一劫丟了命,因此青竹才入了大夫人的院子。
此番為大少爺擇選通房之時,大夫人也是瞧著紙鳶嬌俏、青竹聰慧,這才一塊送了過來,可沒想到這兩人皆是拎不清的。
馮媽媽深深地看了青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馮媽媽離去的背影,青竹咬緊了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哼。”不明實事的紙鳶從一旁得意的走了過來。
她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帕子,朝著青竹就冷嗤道:“彆以為我沒找到證據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敢對我下黑手,就彆怪我不顧從前的情分!”
那日被疏影提點之後,她立馬就跑回房找證據了,可是不論她如何尋找,都找不出半分青竹下手的痕跡。
不過就算沒找出,她也因此恨上了青竹。
她覺得若不是青竹的話,自己此番定能和疏影一塊上永安寺,說不準給大少爺和老夫人擋劍之人就是自己了!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也是自己了!
青竹不知在想著什麼,根本沒把紙鳶的話放在心上。
她轉過身便想朝內院而去。
紙鳶瞧見青竹忽視自己,氣得直接上去就揪住了青竹的衣角。
可當青竹轉過身來望著她之時,紙鳶隻覺得遍體生寒。
“你……”紙鳶微顫著就鬆開了手,想怒罵出口的話也頓時咽入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