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這聲輕笑落在寂靜的屋內格外明顯。
雪月聽此,仗著自己是白小娘屋內的,頓時就沒忍住。
“疏小娘這是何意?難不成是笑話我家小娘病了嗎?”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攀扯主子!”
雪月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馮媽媽當即揚聲嗬斥了。
聽見馮媽媽此言,雪月的麵上倒是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
她抬手抹掉臉上虛無的淚,“大夫人,奴婢知您一直不喜我家小娘,可是我家小娘畢竟是國公爺心尖上的人,您如今任由一個疏小娘笑話我家小娘,這豈不是在打國公爺的臉嗎?”
果真是侍婢肖主。
疏影從前知聽說過這位白小娘是個嬌柔的性子,弱柳扶風一般,但凡有不喜之事便會落下淚來,引得國公爺萬般的心疼。
竟沒有想到,就連白小娘身側的侍婢都養成了這副性子。
“老夫人、大夫人,恕妾身蠢笨,我竟不知一個小娘居然可以代表國公爺的顏麵,早知如此的話,我定不會笑出聲來,以免惹得這位小娘的侍婢不快。”
疏影施施一拜,道出口的話看似認錯,實則像是帶著一把小刃一般,一下下的割在雪月的身上。
她這話直接將白小娘架在了高處,雪月應聲不是,不應聲也不是。
若是應聲了,那就表示自己認同了疏影那句,白小娘可以代表國公爺的顏麵。
如此,彆說是大夫人了,就算是老夫人也不會放過自己和白小娘。
但倘若不應聲,那便是自己懼怕了大夫人,自己如今撐得是白小娘的顏麵,要是在大夫人這落了下風,回去白小娘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的。
一時之間,雪月急得有些不知該如何做。
“與你有何關係?一個嘴上沒把門的侍婢罷了,拖出去打死。”
容老夫人輕拍著疏影的手,淡聲說了一句。
雪月直接渾身一抖,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
“不,老夫人!您不能殺了奴婢,奴婢是小娘身邊最得力的侍婢,你要是殺了奴婢,小娘定會傷心欲絕的!”
“真是可笑,何時開始我打殺一個奴婢還要經過她白小娘的同意?”
容老夫人眸色冷凝的看著雪月,抬手就朝著林媽媽示意了一下。
林媽媽頷首上前,雪月見此頓時慌了神。
她咬牙開口道:“老夫人!我家小娘懷有身孕了!不可心傷動怒啊!”
這話一落,屋內瞬間寂靜了下來。
疏影和容老夫人齊齊的轉過頭看向容秦氏,容衡陽則微皺起了眉頭。
容嶽屋內妾室不少,但卻獨有容衡陽這一個子嗣,甚至連庶子庶女都沒有,否則容老夫人也不會為了怕容衡陽不喜女子,那麼著急忙慌了。
十多年下來了,容嶽再怎麼寵妾滅妻也都不會讓一個妾室有孕,可這個白小娘才入府三年,竟懷了身孕?看來她與其他的妾室果真有些不同。
“你說的可是真的?”容老夫人的麵色直接沉了下來。
雪月忙不迭的俯身叩首,“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前些日子開始白小年的身子就微有不適了,從外頭尋了個大夫進來,大夫說白小娘已懷有生孕四月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