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些都是你的錯嗎?”疏影緩聲開口。
一看方瓊這副神情,她就知曉方瓊心中在想些什麼了。
方瓊聽到此話,一臉迷惘的看著她。
這難道……不是她的錯嗎?
若不是她的話,方家又怎會到如今這種地步。
“真傻。”疏影好笑出聲。
“方家滅亡絕不可能隻因為你與一個庶子之事,白家那位乃是當朝宰輔,官員奏章皆要經他手篩選,若你父親真的想上奏稟明此事,他們白家隻要壓下便可,再暗地裡威懾你們一番,何苦要逼得你們一家到如此地步呢?”
“小娘的意思是……”方墨愣愣的望著她。
疏影輕嗤,“無非就是,白家攏權早就尋過武信將軍,可你們父親不願,白家本想來個姻親之好,強迫你們方家上了白家的船。
可未曾想到,武信將軍竟軟硬不吃,他們隻好用個麻煩的法子,滅了方家推舉自己的人坐上武信將軍的位置,你們想想在你們父親落馬之後,是誰成為了新的武信將軍,此人可與白家有牽扯?”
“是我父親曾經的一位部將!他的妻子是白家旁支的庶女!”方鑒咬牙出聲。
原本還沒想通的事情,在疏影的這些話下,他們徹底明白了。
不管父親應不應下小妹的親事,方家恐怕都難逃一劫。
按照父親的性子,就算小妹和方家結親了,父親也絕對不會以權謀私幫助白家的。
思及於此,方家三兄妹眼底一片孤寒。
方墨更是低笑出了聲,隻不過那笑中蘊滿了苦澀。
他朝著疏影拱手,“小娘,您此恩,我們三兄妹沒齒難忘!今後我們三兄妹的命都是您的,隻要您想做的事,我們三兄妹便是豁出性命!都會為您做成!”
“不必如此。”疏影真摯的朝他們一笑。
“當年若不是你們,我早就死了,既然你們願意留在我的身邊,那今後便是我最信任之人,國公府規矩較多,用你們之前的名諱怕是不妥了,需得……”
“此事我們明白的,奴婢請求小娘賜名!”
疏影話音未落,方瓊便立馬揚聲開口了。
他們三兄妹都是知恩圖報之人,雖然疏小娘口口聲聲說之前他們有恩於她,可說到底他們兄妹三人能從牙行出來,也都是靠著疏小娘。
因此,疏小娘早就還了當年那份恩情,他們如今身為疏小娘的奴仆,自然是要認清奴仆的身份,又怎能用恩情二字來裹挾疏小娘呢?
聽到方瓊此話,疏影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她可以因為曾經的恩情幫扶這三兄妹,但不代表願意讓這恩情一直壓在自己的身上。
人總歸是自私的,她疏影亦不例外。
現下瞧見方瓊如此明事理的樣子,她也能安心用這三人了。
這般想著,疏影啟唇便道:“那今後方墨便喚墨江,方鑒為霧青、方瓊為碧雲,以茶為名甘苦自知。”
“以茶為名,甘苦自知。”方瓊垂眸低低的念了一句,再次抬起之時,眼中蘊滿了恭敬和感激。
“奴婢碧雲謝疏小娘賜名!”
方家兩兄弟見此,也紛紛出聲,“奴才墨江、霧青謝疏小娘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