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齋內。
等疏影回到房內之時,永安已經出去了。
一瞧見她,容衡陽立馬站起身來走到了疏影跟前,“回來了?方才去桃園了嗎?”
“公子怎麼知曉?莫不是公子派人跟著我了?”
“說什麼呢。”容衡陽輕笑一聲,曲起指尖就輕敲在了疏影的額間。
疏影吃痛抿唇,嬌聲哼了句,“我同公子玩笑的嘛。”
她當然知道容衡陽不會派人監視自己,憑借他的性子和品行,恐怕是最不屑於做這些的人。
“怎麼想著去桃園了?桃花已敗了吧?”容衡陽拉著疏影就走到軟塌上坐下。
疏影頷首,“本沒想去的,但是瞧見了國公爺,他喚我上桃園亭台與他對弈一局。”
疏影輕緩著就將此事給說了出來。
自己與榮國公在桃園上相見一事必然瞞不住他人,與其讓容衡陽從他人口中知曉此事,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的好。
“父親喚你對弈?可是說了些什麼。”容衡陽聽到疏影這話,一下就猜出了容嶽叫她過去的意思。
“說了些。”疏影勾唇道:“國公爺道我和他的故友相似,公子見過國公爺的這位故友嗎?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會長得同我相似呢。”
故友。
容衡陽在腦海中回顧了一遍,可惜自己的記憶中卻沒有一人和疏影這張臉相似之人。
他望著疏影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若是這世上真有男子帶著疏影這般勾人的麵龐,恐怕也是世無其二之人。
“不曾。”容衡陽淡淡說道。
聽到他這話,疏影的嘴角微沉了下來。
若連容衡陽都沒有瞧見過父親和容嶽相熟,恐怕容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試探自己!
可他為什麼要試探自己呢?難不成……當年孟氏一族的血案和榮國公府有關?
想到此處,疏影猛地攥緊了自己的掌心,滿眼複雜的看著容衡陽。
注意到疏影這般的目光,容衡陽一怔,“怎麼了?”
他伸出手握緊了疏影的手腕。
疏影回過神來,搖首一笑,“隻是覺得公子和國公爺的性子大不相同。”
“何處不同?如何瞧出來的。”
“棋。”疏影抬手指向了另一旁的棋局,“公子的棋走一步思三步,看似步步生機實則步步死局,而國公爺的棋卻霸道的很,他若下了就不會給任何人留有餘地。
公子喜歡無聲無息之間置人於死地,國公爺卻喜歡直掐七寸讓人沒有動輒之地。”
疏影這話一落,屋內頓時寂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容衡陽突然笑出了聲,他滿目柔笑的望著疏影,“你也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誰啊?”疏影懵了。
“我祖父,榮老國公。”容衡陽把玩著疏影的手淡聲道:“我幼時皆是在祖父和父親的手下養成的,祖父喜鬨父親偏靜,我偏偏哪個都不像。
曾經祖父也同我說過類似的話,他道我的棋局能讓人恐懼,而父親的棋局卻直逼要害,我與父親目的相同,做法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