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說著便曲下了雙膝,她跪立在床沿邊望著容衡陽這張讓人心馳神往的麵容,伸手就想要撫摸而上。
然而就在她即將觸摸到容衡陽麵頰之時,就見眼前之人忽的睜開了雙眼,口中道出的話讓青竹遍體生寒。
“還玩?還不進來?”
容衡陽無波的眼眸死死的望著青竹。
可青竹卻明白他這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因為此時的容衡陽絲毫沒有了方才的意誌混亂,反而顯得無比清醒。
“大少爺……”青竹顫聲開口。
“還叫大少爺呢?怎麼不學著我叫聲公子?”
青竹話音剛落,屋外頭就響起了疏影嬌柔的聲量。
房門‘吱呀’一聲,一陣陣的腳步聲在青竹的身後響起,她卻半分也不敢回頭看。
“現在知道怕了啊?”疏影走到青竹的身邊,輕拍了一下青竹的肩頸。
下一瞬青竹整個人好似泄了力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看著她這副模樣,疏影跨步就越過她走到容衡陽身側坐下。
“好玩嗎?公子。”疏影側首笑對容衡陽。
容衡陽伸出手就捏住了她麵頰上的軟肉,“你說呢?嗯?”
“我錯了,我錯了嘛。”麵上的吃痛傳來,疏影忙不迭地輕拍了兩下容衡陽的手背。
看著她真疼了的模樣,容衡陽這才放開了她。
在容衡陽收回手的那一刻,他忽的聞到鼻尖傳來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這味道……
容衡陽微沉下了雙眸,他緊緊地凝視著疏影,見她沒有任何不適的神情之後,這才稍鬆了口氣。
“下不為例。”容衡陽淡聲說了一句。
疏影連忙頷首,“哪還敢有下次啊,你說對嗎?青竹。”
癱坐在地上的青竹聽到疏影這聲問話,渾身止不住的一顫。
她咬緊了自己的唇瓣,一言也不發。
見她這副不願出聲的樣子,疏影也不著急。
她對著站在青竹身後的幾人問道:“我記得府中有一規定,謀害主家者處以沉塘之刑,可對?”
“是的小娘,這項規定是容氏的鐵律,不管是外頭買來的還是家中所生的奴仆,首要遵守的便是這一例。”永安輕聲答道。
他這話一出,青竹眼中含著的淚霎時間就落了下來。
她這一落淚,疏影立馬做出一副詫異的模樣,驚呼出聲,“怎麼回事?怎麼就哭了呢?我還以為你膽子大到已經不怕這些了,不然怎會做出如此蠢笨之事?”
“你不能,你不能如此對我……”青竹哽咽出聲。
疏影聽到此話,眉尖頓時一挑,“你說什麼?我不能如此對你?”
“對!”青竹含淚抬首,她凝望著容衡陽與疏影,眼中的淚水好似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她啟唇又道:“我這不是謀害主家!我不過是心悅大少爺而已!我有何錯之有?!我爹娘都是大夫人身邊忠心之人,這事頂多讓我去到莊子上罷了,你豈能將我沉塘!我若因此事死了,你瞧瞧今後國公府的奴仆還有幾人真心實意的敬忠?”
青竹破罐子破摔般的將話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