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陽的誓言鏗鏘有力,聽在三人的耳中也不免覺得心驚。
原本還看容衡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秦叁,在聽晚他這些話之後,也對他有所改觀了。
秦壹淡笑出聲,“有你這番話,姑祖父他們聽到定然是會很高興的。”
“世間最不可信的就是誓言。”秦叁從地上爬起,還順帶將疏影拉了下來。
他走向容衡陽,朝他伸出了手去,“不過既然你今日這麼說,那我就信你一回,今後你若對阿影不好,彆說天譴了,我定會讓你實現今日所言。”
“多謝三哥。”容衡陽勾了勾唇,拉住秦叁的手他就借力站了起來。
在他站起來之後,秦叁立馬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等你何時給阿影正名之後,再叫我三哥也不遲。”
正名,便是以妻之名予以疏影。
“快了,我定不會讓疏影等太久的。”容衡陽牽起疏影的手,堅定的說道。
看著他們兩人這副甜膩膩的模樣,秦叁直接撇開了眼,好似一眼都不想多看一般。
秦壹好笑的說道:“好了,我們去清風苑休息一下吧。”
“清風苑?”疏影疑惑出聲,“大哥在此處還有院子?”
“不,不是我的,是你的。”
“我的?”疏影愕然。
秦壹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就往前走去。
“你或許不知,其實七仙嶺這地方原本就是孟氏的,在孟氏一族亡故之後,此地就被白家和秦家給分了。
白家上回辦宴席的那個莊子,那一塊如今基本都是白家的地盤,而這邊則是我們秦家的了。”
秦壹說著帶著他們就往前走去。
桃園裡花紅一謝,隻剩下了枝頭上剛冒出的新芽。
四人順著林間小道而走,果真瞧見了一個偌大的庭院。
“清風苑。”疏影看的那三個大字,轉眸之間就念出了門外的那副對聯。
“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風酒一樽,真是有趣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拿詩句當對聯的呢。”
“這是二表舅提的。”秦叁笑著說道。
疏影一驚,“你是說這副對聯是我父親提上去的?”
“對啊。”秦叁不知想到了什麼,那雙清透的眉眼中儘是懷念,“當年二表舅是京都出了名的混不吝,外頭的人笑他身無半點墨。
二表舅聽了也絲毫不在意,反而為了坐實他們的話,直接將這句古人的詩給提了上去。”
“這倒像是阿爹會做出來的事。”疏影低頭一笑。
她的阿爹向來不會在意他人的眼光,對於阿爹來說,其他人口中的紛紛擾擾都敵不過家人嘴裡的清淺一言。
“我們進去看看吧,這個院子我替你守了這麼多年,如今也是時候還給你了。”秦壹抬起手就推開了院門。
院門一開,斑駁的瀟湘竹倚立在牆頭。
院子中還有一棵巨大的梨樹,隻不過因季節未到,上頭還是枯枝嫩芽。
微風輕拂過之時,都能聽到外頭的蟬鳴鳥叫。
望著眼前這些,疏影突然想起來阿爹曾經和阿娘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山野而居,過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
從前疏影不解,可現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