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容衡陽沉聲而言,“如今國不將,國君不是君,若他是一個仁善的帝王,對百姓有益,那我當然不會這麼做,可明顯他不是。
當年孟老太師之所以會低頭,皆是因為想在他身上賭一把,賭他會對百姓心軟,可我覺得孟太師當年賭輸了,若如今再來一回的話,我們這位陛下恐怕依舊會這麼做。”
“說的不錯。”馮若瀛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可就麻煩兄長幫忙查一下齊家鐵礦的事情了。”容衡陽挑眉,對馮若瀛說道。
馮若瀛一怔,“你要我幫你查?你自己不能去查嗎?你容衡陽的本事應當不小吧,查這種事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容衡陽當著他的麵就牽起了疏影的手,一邊把玩著一邊笑道:“可是兄長剛才不是說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嗎?既然這話都說出口了,那幫幫忙應該也無礙吧?
更何況我的本事哪有你大呢,馮家遍布天下,對你來說消息這種事那就是信手拈來啊。”
“真夠記仇的。”馮若瀛嘟囔了一句,隨後就從靠椅上站起了身來。
“行了,那這件事我就包下了,我也不在這打攪你們了,先走了。”
馮若瀛說著便想轉身而去,可就在他即將踏出窗口的那一刻。
他突然回首對著容衡陽道:“容衡陽,我如今就疏影這一個妹妹,我不想我妹隻做一個妾室,若你無法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我就算綁也要將她綁走。”
這話說完,馮若瀛根本不等容衡陽的應答,直接就跳出了窗口。
看著窗戶的方向,容衡陽突然笑出了聲,“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疏影一懵。
容衡陽摟過她就抱入了懷中,俯身在她的耳畔輕輕的說道:“我家夫人的兄姐太多,今後我若是敢對你不好的話,他們恐怕會將我抽筋扒皮了。”
“哈。”疏影沒想到容衡陽會說出這番話來。
她伸出手捧起容衡陽的麵頰,低下頭就輕輕的在他的唇瓣上印下了一吻。
“那你今後就對我好一些,更好一些,好到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好嗎?”
“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好的話,今夜怎麼跟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容衡陽打橫抱起疏影快步的就朝床邊而去。
疏影麵色一紅,在他的懷中就悶聲悶氣的說道:“兄長說的沒錯,你就是慣會記仇的。”
“嗯,隻記你的仇。”
喘息聲響起,燭火明滅,紗帳微動。
………
乞巧節後,京都罕見地下了一場大雨。
疏影坐在院中,看著眼前的細雨朦霧,“今日是容複殊腰斬的日子吧?”
“回小娘是的,您可要去看看?”墨江站在一旁問道。
疏影伸出手接了一下屋簷滴落的細雨,“如此的好戲怎能不去看呢?走吧。”
“是。”
疏影一起身,碧雲立馬撐著傘走在她的身側。
幾人剛踏出院門,就瞧見了從外頭走進來的容衡陽。
“你這是要去刑場?”容衡陽一瞧見疏影往外麵走,立馬就猜中了她這是要去做什麼。
疏影點了點頭,“我想去看看,你去嗎?”
“是要去的,容齊氏已經過去了,祖母今日恐因這件事情身子不爽利,便把福安院的門給關了。”容衡陽低聲說著。
聽到容衡陽這話,疏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