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蘅強硬的話語,疏影微挑了一下眉尖。
母親果真聰慧。
比起將這兩個孩子放在大房或者老夫人院中教導,再開辟一處院子請良師來教這才是最穩妥的。
既不讓二房留有話柄,又不會將這兩個孩子之事攬在自己身上。
畢竟不是自己嫡親的血脈,若今後教導的不好,或者何處給予的不夠,難免生怨。
而且母親給容齊氏擇選的這兩條路,容齊氏絕不會選第二條,讓容子寧和容子嬰過繼在大房的名下。
因此,她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學思院一道了。
果真在疏影這麼想著之時,容齊氏咬著牙問道:“你們當真要做得這麼絕?”
“二夫人,這話莫不是說錯了?母親如此做可都是為了二房著想。”疏影含笑說道。
見她出聲,容齊氏猛地攥緊了自己的掌心,“可笑!為了二房著想?你們都要我們祖孫相離了!這還叫為了二房著想嗎?你們大房是巴不得我們斷子絕孫吧!”
“齊淑!”容老夫人怒喝出聲,指向齊淑的指尖都在不斷顫抖著,“就是你這副模樣,才會教子無方!你總以為所有人都欠你的,都想害你。
可從始至終害人的都是你自己罷了!你以為二房那麼多孩子,為何一個個都沒有出頭之日?無非就是國公府念著你,所以才一直壓著罷了,可你呢?!”
“母親!”容齊氏冷嗤一笑,“您這話說得好聽啊,您若真想要我的孩子出頭,為何當年不把世子之位直接給殊兒?
說什麼遲遲不讓容衡陽接任世子是為了顧忌我們,我看這些都是您的推諉之詞罷了。”
疏影瞧得出來,容齊氏此時早就因容複殊的死而癲狂了。
不論容老夫人說出多少為二房的好話,她都會覺得這些不過就是他們為了安撫她道出的謊話罷了。
既然好話說不通,那就隻能從她最在意之地下手了。
疏影斂了斂眉眼輕笑出聲。
她這聲笑在堂內格外明顯。
容齊氏猛地朝她看去,“你笑什麼?!”
“笑二夫人蠢呐,方才我說母親同你道的那些都是為了你好,你不信,老夫人這些年為了你壓著二房的庶子庶女你也不信,難不成你要看著他們踩著你的名頭向上爬嗎?”
“你胡說什麼!有我在一日,豈容他們出頭!”容齊氏怒喝著,身子都因氣急不斷的抖動著。
疏影見容老夫人向自己投來的目光,安撫的示意了一眼便又道:“二夫人不容他們出頭,那二爺呢?經過二少爺一事,你覺得二爺還會將期望落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嗎?
我可是聽聞二爺有位庶子學識淵博,即將前往衡山書院讀書了,衡山書院乃是江家一手建立的,今後那位若是進去了,往後便也算是江老的門生了。
二夫人若再將這兩個孩子縱著,二房之內又怎會有你的地位呢?”
這話一落,容齊氏滿含怒意的麵容頓時一僵。
她這些年從未將二房那些妾室放在眼中,又怎會知一個庶子竟要入恒山書院!
思及於此,容齊氏不免有些慌亂了起來。
如今殊兒沒了,她決計不能再讓那些下賤的蹄子踩在自己的頭上,否則她這些年的籌謀把控將會落得一場空。
容齊氏用丹蔻狠狠劃拉著自己的手背,心有不甘卻又不想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