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日子應該也有聽到朝中傳聞吧?魏王想要重啟邊南水師。”
北塢帝這話一出,容衡陽抬手就將掌中的杯子落下。
疏影有些急切的站起身來,“陛下,此事事關朝堂,小女孩是回避吧。”
“無礙,今日之言算不得議論朝政,隻算我們自家人私下閒談罷了。”北塢帝壓了壓手。
疏影在他的目光下緩緩坐下了身子,“是。”
“不必如此局促,說起來邊南水師和你這丫頭倒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邊南水師乃是孟氏一族一手建立的,當年的將領更是你嫡親的三叔。
邊南那一帶甚至是其餘南方之地的百姓,對邊南水師都是敬愛有加,當年邊南水師全軍覆沒之後,朝中便再無水師一軍了,你們說重啟水師究竟好與不好?”北塢帝低聲問著,一雙眼眸在疏影和容衡陽之間來回掃蕩著。
容衡陽聽到這話,神情也不由得一怔。
不過片刻,他便不動聲色地答道,“臣覺得可以重啟邊南水師。”
“哦?為何。”
“因為近些年南淵屢屢來犯,若能重啟邊南水師的話,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個威懾,要是陛下可以將邊南水師重造當年之風,那北塢也能再得一大軍。”容衡陽答得滴水不漏。
北塢帝看了他一眼,“那你說水師重啟的話,由誰掌控是最好的?魏王還是太子?”
“是陛下。”容衡陽毫不避諱的說道,“水師乃是邊南關塞最要緊的一軍,若陛下想重啟水師的話,兵權還是把握在陛下自己手中最為要好,至於領兵之人,陛下可以擇一信任之人前往邊南。”
“信任之人?”北塢帝看著眼前的茶盞突然抬眸,“那你去如何?朕最信任的便是榮國公府了。”
此話一出,疏影在桌下用力的握緊了容衡陽的手,預示著自己心頭的不安。
容衡陽反手在她的手背上輕拍了一下,隨後麵含笑意的朝著北塢帝啟唇。
“陛下,臣乃文官,從未領兵作戰過,恐擔不起此任。”
“無礙,說起來你如今也算是秦家的半個孫婿了,朕到時候從秦家撥個人陪你一同前往吧。”
北塢帝不容置喙地說著。
聽著他這番話,疏影和容衡陽便知此事是沒得商量了。
北塢帝這是一定要讓容衡陽去邊南重啟水師啊。
“是,臣領命。”容衡陽站起身來屈伸接令。
北塢帝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既如此的話,那朕也不留你們了,好生回去準備準備吧,等秋獵過後便啟程前往邊南。”
“那臣帶疏影先行退下了。”
“小女告退。”
容衡陽領著疏影朝北塢帝一拜,兩人便在北塢帝的注視下退出了大殿。
“陛下,張太醫在側殿等候著。”
他們兩人剛一退出去,和公公就小步上前對著北塢帝輕聲道。
“讓他進來。”北塢帝依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閉上了雙眸。
沒過一會兒,張太醫就從側殿走了過來。
“臣見過陛下。”
“說說吧。”北塢帝眼眸未睜,一隻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
“是,臣方才已為福安縣主查脈,她胎像雖然無礙,但身子上……恐怕風寒之際時時會伴隨著頭風,應當是幼時受過撞擊所以落下了些許的病根。”
“幼時受過撞擊?”北塢帝聽到這話,眼睛睜了開來,帶著微涼的寒意直直的朝張太醫而去。
他又道:“那就是說,她非常有可能會因幼時的撞擊而失去從前的記憶,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