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你到如今還不願原諒父親嗎?”
這話一出,容衡陽頓時止住了腳步。
他背對著容嶽道:“您當年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不要想著能不能得到他人的諒解了。”
說完這話,容衡陽便毫不猶豫的走出了書房。
在他出去之後,清風出現在了屋內。
“國公爺,您為何不同大少爺說你心中的不安呢?”
“有什麼好說的?”容嶽沉著嘴角,“本就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如今多說也無益,此番他們前往邊南,陛下怕是會真的對榮國公府下手。
我這一生都係在了這個國公府內,我隻願他們平安就好,恨就恨吧,至少經年之後,他們想起我這個人之時,也不會覺得悔恨。”
“國公爺!”清風站在他的身後攥緊了雙拳,眼底滿是悲痛。
容嶽回過頭來看向他,“都準備好了嗎?到時候若是真的出事,你就帶著人送老夫人和秦蘅離開國公府。”
“那您呢?”清風顫聲地說著。
容嶽一笑,“我要陪著這國公府而亡啊,我沒本事,祖輩留下來的基業終究要毀在我的手中,不過能為容氏留下血脈,也就不算一件憾事了。”
“那屬下要陪著您!若不是您的話,屬下在當年就死了!您若是出事,屬下也絕不獨活!”
“不行。”容嶽突然厲聲開口,“你若當真認我為主的話,那你就好好護送他們離開!那些人我誰也不信,唯獨信你了,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同他們一塊離開!”
“屬下……屬下知道了。”清風不甘的望了容嶽一眼,最終還是閃身離去。
午後的一陣清風拂過,帶來了絲絲檀香的氣味。
容嶽順著神堂的反向望去,微紅的眼眶中含上了幾分水色。
他道:“阿蘅啊,今後一定要……忘了我。”
………
翌日一早。
啟程往邊南的車隊早早備齊了。
容老夫人和秦蘅一臉不舍的拉著容衡陽和疏影的手。
“衡陽,疏影如今畢竟還有身孕,你這一路上定要照顧好她,不能讓他受到分毫的傷害,明白嗎?”容老夫人擔憂的說著。
容衡陽微微頷首,“我明白的祖母,就算我出事,我也不會讓疏影出事。”
“你說什麼呢!”
容衡陽話音剛落,身上就招容老夫人重重的拍了一張。
容老夫人一臉氣急的望著他,“你們誰也不準給我出事!我就在京中等著你們回來!聽到了沒有?”
“好,祖母。”容衡陽無奈一笑。
一旁的秦蘅見此,也忍不住的囑咐道:“這還是你們兩個頭一回出遠門,我在馬車上為疏影準備了她最愛吃的李子,還有一些好克化的食物。
我還為你們準備了一路上的衣物和藥品,這些東西都是必需的,千萬不能丟棄,知道嗎?”
“母親放心,我都讓人放好了。”疏影柔聲說著。
秦蘅心疼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麵頰,“本想在你懷有身孕這段時日好好的照顧你,沒想到你們居然要去邊南。
也不知你們要多久能回來,希望在你生產之日能回到京都,那樣母親也能好好的為你照料看顧,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書信一封去了邊南,衡陽外祖一家都在那邊,定然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多謝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