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陽撫摸著她臉,篤定道:“我答應過你,一定會為你報仇,那些傷害過孟家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
疏影點頭,“我相信公子,隻是太子一事,你作何打算,如今國公府包括護國公府在內,都把所有的心力傾注在太子這邊,你若是有想法,要儘快做準備才是。”
疏影是擔心現在大家都站在太子這邊,為他招攬門客擴大勢力,這到時候若收不回來,事情不好辦。
容衡陽道:“我想了兩個法子,一是和太子敞開心扉交談,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若他能成為一個明君,我自當全力輔佐。”
疏影聽著有些為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他隱藏得那麼深,又怎麼會輕易讓他看穿。
她沒搭話,讓容衡陽繼續說下去。
“你可知宮中有位蕭貴人,十年前因為犯事被打入冷宮,那時她膝下有位剛滿六歲的皇子,當初隨她一同住進去。”
疏影對宮中的事情了解甚少,又是十年前的事,未曾聽人提過。
“公子為何突然提起她,莫不是和這位皇子有關。”
“不錯,前兩年我見過這位皇子,他瘦弱膽小,見到宮人都害怕,想必這十年間,他們母子沒少受罪。”
疏影微微皺眉,激動道:“公子可彆忘了容青山這個前車之鑒,說不定又是第二個叛徒,更何況權勢再手,一切都會改變。”
疏影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尤其這些從小被壓製長大的人,內心積累太多恨意,一旦得到機會,就會性情大變,開始報複。
就連他們幫助的家人都會選擇倒戈相向害他們,疏影又怎麼敢去相信外人。
而且犯錯打入冷宮的妃子,帶著汙名長大的皇子,她聽著就頭疼。
見疏影慌張的樣子,容衡陽反而冷靜講述起當初發生的事。
“兩年前我奉旨入宮調查一樁案子,追查到冷宮,剛好看見一位太監在汙蔑小宮女偷竊,想抓回她去審問,實則是垂憐小宮女的容貌;
想必你也清楚,這後宮之中,時常會有這種事發生,身處冷宮個宮人們身份低微,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主持公道,儘管都清楚她是被誣陷;
當時我看到瘦弱的男子站出來評理,明明腰杆都挺不直,說的話卻擲地有聲,有理有據的把太監說得啞口無言,隻能放了那小宮女,讓我看到他身上有難能可貴的正氣。”
容衡陽把當時的情景說出來,他一直都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太子這事過後,讓他想起了這個遺落的人,可能是滄海遺珠。
他認真說道:“那個時候,我甚至以為他隻是一個太監,根本沒有想到他是皇子。”
就連疏影也沒有想到,這居然會是一個皇子的遭遇,確實令人惋惜。
瑞王生母低賤,能養在白貴妃名下,也算是有了身份,過得也不錯,雖然不重視,至少穿金戴銀沒虧待過他。
“公子可有了解過他。”
“自從知曉太子所作所為後,我親自去冷宮調查過,這位皇子品行端正,每日都在看書寫字做文章,我還特意拿了幾篇,全是治國之論,是大義之道。”
能得到容衡陽這樣的稱讚,可見此人優秀。
“看來他很得公子的心。”
“他的字跡工整有力,行雲流水,是下過苦功夫,我打聽到蕭貴人每日都會做些針線活換一些銀兩,她當年得寵時待人和善,有不少宮女受過恩惠,都暗中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