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依舊很戒備,誰知道今後會不會又進了另一個狼窩,他隻是想弄清楚容衡陽的用意。
他這些年在後宮看了太多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敢相信敵人會好心幫他們,可容衡陽就是這樣做了,還冒那麼大的危險,實在讓他想不通。
要說他是為了害他們母子,確實無需這樣大動乾戈,畢竟以他們的處境,任何人都可以害死他們,而對容衡陽來說,更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可他們母子的身份終歸不同尋常人,也難保他不會有其他目的。
容衡陽苦笑道:“我倒是沒有想過幫助你們,還要解釋,那就等你們傷好之後,我再告訴你們。”
蕭貴人眼前隻想活命,能夠逃出那危機四伏的冷宮,至少還能看到一線生機。
“雲盛你彆想那麼多,我們能出來就好,容少卿肯幫助我們,無論他什麼原因,我都感激。”
十皇子聽到她這麼說才肯上馬車,而吃了十多年苦的母子,頭一次坐在軟墊上,一時間有些恍惚。
馬車趁著最後一點夜色,在天亮之前趕到了紅娘子醫館。
紅娘子是看在容衡陽的麵上才破例收下這母子,親自替他們處理身上燙傷。
忙活半日,才把這對母子身上的各種傷口處理好,紅娘子累得坐在院裡大樹下休息。
她行醫多年,也極少遇到一個人身上會有那麼多種傷勢,必然是長期以來受到非人虐待。
容衡陽走到她身後,紅娘子忍不住抱怨。
“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這對母子不止是身上的燙傷,還有刀傷和箭傷,那名婦人身上還有寒毒,這個不好治。”
容衡陽心情複雜,就算蕭貴人不說那些話,他也清楚這母子在冷宮的處境,但是絕對沒有想到那麼嚴重。
“那男子如何。”
“看他骨骼也快到弱冠之年,卻像是十歲孩童,這是長期營養不足,加上經常受傷需要長期服藥,導致停止生長。”
“可還有解救之法。”
紅娘子不悅看向他,“辦法自然是有,不過你與他們非親非故,為何要幫助他們,就他們母子這種情況,需要無數珍貴藥材來養著,可不是尋常人能吃得起。”
紅娘子說著給他比了個手勢,每日不少於百兩,讓容衡陽犯愁。
他確實和這兩人都沒關係,可他救回來,總要管管。
“先幫他們治吧,銀子不成問題。”
紅娘子點頭:“既然你都開了口,哪我必定儘全力,按照你的吩咐,把他們母子安排在隱蔽的密室,醫館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
容衡陽抱拳:“感激不儘。”
有些事或許是天注定,容衡陽應該順從天意。
國公府,疏影從昨夜等到晌午,還是沒容衡陽消息。
她派出去打聽的人也不知道他行蹤,難免讓人著急擔心。
疏影在門口走來走去,聽晚跑到她麵前。
“夫人,少爺回來了。”
疏影伸頭張望,卻不見容衡陽身影,平日他回來,必定是先回紫竹齋。
“他人呢?”
“在老爺書房,不知談什麼,聽到爭吵聲。”